这三个极品不但诬陷好人、敲诈勒索、竟然还有严重的作风问题,妈呀,这是不是要回去报告下啊,应该把他们抓一下吧。
就这样,当调查结束后,一九六零年十二月八日,二大爷拿到了王芳的宣告死亡书,户籍上也注明了她的情况,从这天起,二大爷恢复单身了,虽然挂着个鳏夫的名头,可他自己一点不介意。晚上,二大爷还喝了点小酒,算是给自己开了个单身趴体,虽然只有一个高大峰参加,而且这个家伙压根都没注意到他爹的反常,饭碗一丢就奔出去找黑蛋玩了,只留下他爹,单身一人的过着单身趴体,凄凉啊。
还好二大爷也不是什么感情细腻多愁善感的人,喝了两瓶后,把碗筷一洗,就躺下呼呼睡了。等高大峰玩回来了,他还能嘟囔一句“把门关好,洗干净手脚”,接着又打他的呼噜去了。
年底,二大爷去了趟香港,把公司事情处理好后,决定趁着现在有点时间,带高大峰去北京玩玩,总得给他的童年一点美好回忆吧。
于是二大爷告诉了高大峰这个伟大的决定,高大峰一听去首都玩,“啊!”的一声尖叫,把手里的烂泥一扔就跳了起来。二大爷忙拉住他这状似青蛙的儿子,说:“瞎咋呼啥,不许出去说,知道吗?要是让人知道,我不是去首都搞工作的,而是带你去玩的,那咱俩就都去不成了,明白波?”
高大峰两个黑爪子立刻把嘴巴捂住,二大爷无语的看着糊了一脸烂泥的儿子,觉得还是应该弄点猪脑子给他补补才行。
就这样二大爷十多分钟就把自己的行李弄好了,而高大峰则在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指着满床的破烂对他爹说:“这些,额都要带去。”
二大爷看着那些快长毛的小鱼干和明显被老鼠啃过的紫菜团子,一个没忍住,吼了句“带你个猪头!”
接下来二大爷完全把出门的事情丢在了一边,把高大峰揪着耳朵拎到他那堆破烂面前骂到:“你个哈怂,让你早点把这些都吃咧,你不听,看这都绿咧,这都被老鼠啃咧,你还留着做啥?我以前和你社的,不能吃这种坏了地东西,你咋不往脑子里去?我看你是太久没吃铁板烧肉了,忘记是啥味咧?”
高大峰哎哟哎哟叫着,还不忘给自己争取个宽大:“额没吃,爹,额记着你社的咧,没有吃捏。额只吃那些好地,这些额知道坏咧,额想着能不能带去给别人换点啥,哎哟!哎哟!”
高大峰这次并没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二大爷真是没想到他还有这心眼,哦,知道坏了,自己不吃,去和别人换东西?这都谁教的?肯定不是自己!
高大峰在他爹砂锅般大的人格魅力下,幡然悔悟,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把坏了的食物拿去骗人,至于消化能力太强的黑蛋,高大峰则表示会去找人家道歉再给赔上一包炒花生。
签完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又挨了一顿打的高大峰,体会到了末代清王朝的凄凉痛苦,含着眼泪的看着“列强”二大爷把他的那些宝贝扔的扔、丢的丢,最后就带了三套换洗衣物,加上漱口杯子牙刷毛巾就算齐活了。
高大峰兴致不高的被他爹牵着手,去黑蛋家道了歉赔了礼。黑蛋爹和黑蛋一起嘿嘿笑的挠着后脑勺说:“么事,娃儿被揍了吧,又么啥事,揍他做啥?好着咧,好着咧,不要不要,快把花生拿回去,哎,跑啥,回来……”
道完歉,父子俩吃了顿饭,二大爷想着以前自己一个人出门,随便对付下没事,这次带着孩子,还是用点心准备下好了。于是想了想,找出来芝麻、花生、核桃,炒熟了,磨成粉末,用个牛皮纸袋子装上,封好口,简易版芝麻糊就算完事了。又烙了六张饼子,带着肉太显眼,不好,就把肉切成沫沫了,拌上豆瓣酱,装了一瓶,行了,挺不错的,二大爷满意的看了遍,又把剩余的肉沫豆瓣酱下了面条当做今天的晚饭。
第二天,父子俩总算出了门,先去了县城陈英俊家,告诉他要去趟北京,大概半个月回来,问他想要点啥不,陈英俊连忙摇头,还嘱咐他俩出门多留心,别和人吵架,好嘛,把他姥姥那一套说他的话,都免费送给二大爷了。
到了西安又去了趟郑家,高大峰才从郑家回来没几天,熟门熟路的进了门,喝水上厕所,自在的很。中午在郑家混了顿饭后,二大爷就带着高大峰去了火车站。
二大爷如今有了公安局的本本,那买车票是很轻松的事情。这次又是去首都,直接就上了车。列车员给他俩安排到了乘务员休息的车厢里,这可比外面强多了。二大爷丝毫没有搞特权待遇不对的觉悟,反正这车厢里空位置还不少呢。
路上高大峰光顾着看光景了,没吃多少东西,饼子肉酱都剩下大半,芝麻糊的袋子根本就没打开过。二大爷干不来那种举着饭碗追着孩子喂的事情,心里想着“你不吃就不吃吧,饿了自然有你求老子的时候,哼哼。”
父子俩一路逗比的到了首都,高大峰是看什么都新鲜。二大爷则是看什么都想感叹下,原来这里当年是这个样子的啊。
先找了个看着还可以的招待所,开了个双人房。晚上早早的睡下了,因为明天要去看升旗。高大峰听说要去伟大的国庆典礼广场,还要看解放军叔叔升国旗,简直就像吃了西米豆,乐的不知道姓啥了。
可惜老天总是让人乐极生悲,高大峰同学兴奋过头的结果就是到了早上四点才睡着。已经起床的二大爷死鱼眼的看着这穿的整整齐齐,撅着腚睡死在床边的坑爹东西,咬了会牙,没办法,只好背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