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情潮中抽离,冰冷的话语就直直灌入耳内,江宸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如此大转变的女人,眸色渐暗,沉声道,“你发什么疯?”方才她突然的主动,一番纠缠后,却迅速变脸,何时?只会让别人遭受算计的他,堕入了她埋下的的深坑?
她冷笑,别过眼不看他,低吼道,“除了说我闹,说我发疯你还会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就是疯,就是爱闹,我受够你了!”
江宸晔眯眼,眉目一沉,细细凝着她,似在极力隐忍着,终究只是低叹了口气,上前将她一把扣入怀中,死死扣着她的背,任她挣扎打闹也不松手,极其疲惫的身子已有些控制不住,怏怏倒抵在她肩上,“你又怎么了,我真的很累。”
“累了还有精力翻云|覆雨?江宸晔,一而再再而三耍着我玩,还有理质问我?当我是三岁孩子?”莫然隐忍着即将喷出喉口的怒火,讽刺的意味贯穿着每个字眼。这样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的生活,真的无法隐忍下去,她是人,不是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咬牙隐忍着,嗓音嘶哑低迷,却奋力扬声,无奈的嘶吼带着微微的鼻音,“我告诉你,我他|妈从没想过玩弄你!我他|妈要是想玩你,用得着如此费劲心力?”
他的吼声几乎要将她的心膜震破,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搂抱着,无声的晶莹自眼角滑落,淌到他的肩上,江宸晔一怔,手上的力道愈发的紧,喘着气,低迷虚浮的声音带着滚热的气息,“如果你都放弃,我还执着些什么。”
莫然闭眼,任由泪继续夺眶,舌尖夹在齿间奋力地咬,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听信他的话,心却是撕裂般的刺痛。
脑子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不住浮现两人之间的种种,一半控诉他敷衍忽视的行径,混杂在一起,整个脑袋似是放进了一个定时炸弹,倒计时的‘滴滴’声起起落落,如同电钻扎入头骨,下一秒就是崩溃爆炸。
清寂得可怕,彼此的心跳声‘砰砰’相互交杂,弥漫在整个车内。
已是十二点,鞭炮声扰乱了静谧得可怕的周遭,五彩缤纷的烟花,接连升至高空,照亮了静寂的上空,彩色的光投在她裸lu的肌|肤上,凉意袭人。
突然侵入的光,如斯暴露,极不适应,莫然吸了口气,用力吞咽下去,阖上的眼缓缓睁开,平静的黑眸如一潭死水,冰冻了般,探不到底,悄然无声地散发着无边的冷意,
她摒了气息,淡然将男人推离,低沉的语气里寻不到一丝情感,“走吧。都十二点了。再不回去我妈肯定怀疑,而且这路边……”你不介意别人的目光,我却要脸,不想遭受唾骂。最后一句话,险些说出来,却生生咽了回去。其实知道,他车里从外面是看不到的,但是,为了亏心事,如何能不心虚。
隔着窗户看出去,三米宽的小路,顺着田野延至黑暗之处,看不到尽头,一人未有,她勾唇一笑,冷淡得可怕,这个时间,恐怕都是在家里感受着此刻的兴奋,哪还会在外面晃荡。
江宸晔一直死死盯着她,每一个举动,变化都悉数落去眼底,剑眉愈发深蹙,良久,才无奈将她放开,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又触上她赤luo的肩头,拉了拉她挂在身上的大衣。
“我自己来。”冰冷的声音袭来,他对上那双如葡的眸,底下无一丝光亮,空洞的吓人,沉默几秒,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此时失去理智的人,浑身披着刺,无论如何,都会自觉的竖起浑身的尖甲。
江宸晔没再说话,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再抬眸之际,眼底凌厉的光芒,慑人的可怕,没有停顿,踩了油门,发动车。
莫然这才缓缓松开防备的手,慌乱的将零散的衣服穿上,迅速整理好后,又使劲揉了几下脸,尽量让自己显不出异样,重重吐了几口气,才将手叠放在腿上,靠着车门,极不自然的坐着。
视线再次触及到车外,已是临近了家门口,她扯了扯嘴,余光瞟了眼沉寂的人,心底一片淡漠,早就知道,他话里没几句能信,那么远都来了,临近村口却忘了,分明就是谎言,也是她笨,一开始,就应该不做搭理,分明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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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一直现在门外等着,她下了车便一眼看见,也不管身后的人就直直走过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让你小舅干等了很久吧。”江黎伸手,想帮她系好脖子上随意搭着的围巾。
莫然怔了下,心里一惊,急急躲开,低声道,“有点热,不用系了。路上没耽误功夫,只是小舅走错了路,往村委会那边方向去了,打了电话才找到他,一来一回就到了现在。。”
江黎点头,没再多问,脸上盈满喜意,上前拉着江宸晔进了屋。
此时,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完,换了的台,正播着政法新闻,满是杂乱的鞭炮声,记者在实地报道着方才发生的鞭炮起火案,莫然瞟了眼,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心里并无什么感触。
她很坏的认为,这种案例,每年报道,早提醒了无数次,再出了事,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早该警醒的,非要酿成惨剧,何必?
莫永利已经拜年回来,抽着烟,坐在条凳上洗脚,见了江宸晔,热情的招呼着,让他坐着烤火,免得冻着了。
江宸晔应下,将手里好几大袋的补品放到电视柜边,才转身坐下。
“唉。你……这大老远的跑过来,还拿这么多贵重东西,多不好。”莫永利急不好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