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第一次顶撞了她畏惧的大表哥,紧握着拳头,脖子梗着。
“医生对她的情况根本束手无策,现在大家为了让那个害珍儿姐姐的人给两个表哥治疗,都不想跟珍儿姐姐扯上关系了。
我是懦弱……可是我不是笨蛋。我也不想两个表哥残疾,可是……你们对珍儿姐姐太不公平了……”
陆欣哭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了,她飞快地跑走了。
安若儿坐在窗户前,手支着头,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
春天的气息已经到处可见,屋外阳光明媚,可是阳春日暖虽好,却又没有冬日的阳光让人倍觉暖心和珍贵了。
回头看着桌子上织了一半的围巾和剩下的毛线球。
这次她明明已熟能生巧,可以不用织织拆拆的事倍功半了,但这条围巾反倒没有了第一次织时的顺心了。
真怀念那时的宁静,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心思也就像这毛线一样,一半已经被针织进了围巾里,还牵肠挂肚着另一端。
想想,念念,思念的滋味反倒比真的相见了要幸福很多,烦恼很少。
白予杰走进屋子时,安若儿正把织了一半的围巾和毛线收到袋子里,要放起来。
“还没织好,怎么就收起来了?”他问道。
“最近可能织不了了,我怕放外面会沾了灰,还是先收起来吧,等哪天闲下心来了,再拿出来织。”她解释道。
他没再说什么,看着她收放到柜子里。
安若儿才一转身,就被他抱在怀里。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肚子,总是随时都提醒着他们,还有两个。
两个把他们的骨血互相相联的结晶。
他抱着她,温声在她耳畔解释着:“姑姑今天的态度是有些强硬了,你别怪她,她只是太过担心予书他们两个了,对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能理解,”她没有看他的眼睛,低头轻声说道:“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人的精力有限,要顾及的事情往往也是有限的。如果每一个都想照顾到,结果可能只有一个。”
她微笑着,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姑姑其实很疼我,我怀孕,她送来很多的补品给我。”
看她是真的没在意,他才放下心来,也微笑着,只想再多抱她一回儿。
“我要去见田景。”她偎靠在他的怀中,向他说明道:“现在我们需要她治好的人不止一个,如果我非要全部都提出来,可能她的脾气一个也不会答应,所以,我已经决定先让她答应给予书和小玉治疗。”
在意的,往往都不会是她。
白予杰听她这样说着,也早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了。
予书和小玉的手术的确是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搁下去。
明知她做这种决定是正确的,但一想到珍儿,眼神里还是有些微寂而过。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么?”
每当她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就觉得那是天上的星星又灭掉了一两颗。
她怎么会忍心看到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