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融入水中就可以了。”老头说我,画楼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她望着东赫说道:”陛下,可不可以请薛太医过来告诉一下这个乡村野夫水湄是怎么用的?”
老头的这句话出来之后,东赫的眼神淡淡的望向沈青蔷,他的眼中有失望,这就足够了,因为东华中毒的过程沈青蔷知道,但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所以,这个人是沈青蔷教的,已经很明了了。
那老头看着沈画楼指着就要说话,却听到东赫冷声喊道:”来人呐,把这个满口胡言污蔑他人,欺君罔上的骗子,拉下去砍了!”
沈青蔷的脸色惨白,望着东赫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头白拉走,而周嫤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青蔷作死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要千姬离开皇宫而已。
”饶命啊,皇上饶命!”一声声的嘶喊这就被拖走了,而画楼静静的看着沈青蔷说道:”皇后娘娘记得下次不要被人骗了,睡没不是放在水中融化使用的。”
”不过,若是要证据,千姬倒是有不少的证据!想来我还是从头说起好了,齐香说得没错,那天清音阁带过去的小点心是有毒的,所以我给送过去并且和月婵说了,裴公公安排我们在清音阁伺候格各位娘娘,恰好千姬看到了那样的场景,所以救了容妃娘娘,若是说这些都是巧合的话,我想姜嫔娘娘娘家拿来的松仁应该是不错的,恰好做了那一道鱼子松露!而容妃娘娘中毒的那一天,皇后娘娘把我喊道了景阳宫,所谓的是调查,其实就是支开我,容妃娘娘怀孕一直想喝花茶,但是因为我不准,所以,她就一直忍着,但是我在景阳宫的那一天,有人给容妃娘娘送去了花茶,经过了三个人的手,一个是御膳房的喜儿,她去找秦姑姑领的花茶,领了五十两,而喜儿拿着那些花茶给了剪秋姑姑,剪秋姑姑给了喜儿二十两的碎银还有一个青绿色的镯子,原因很简单,喜儿的奶奶病重需要钱医治,剪秋姑姑拿到了花茶,拿回了景阳宫,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把花茶给了绯烟宫的凌清,最后花茶才辗转到了月婵的手中,凌清拿到的时候以为花茶是我给的,所以就泡了喝了!把喜儿,凌清带上来,对口供!”画楼说完,只见陆翊带着两个婢女就缓缓的走了进来,扑通的就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明鉴,奴婢没有朝花茶里面下毒,请陛下明鉴!”两人在地上磕着头朝东赫求情,画楼却接着说道:”我知道毒不是你们下的,要下毒,当然还得你们手中有毒,陆大人,有劳了!”
只见陆翊带着侍卫走了进来,扔在地上一包一包的药粉。
”这是做什么?”东赫冷声问道。
”回陛下,这是微臣刚才在景阳宫搜到的。”陆翊说完,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千姬跪到了地上,冷声说道:”陛下,是千姬的意思,请陛下之罪!”
东赫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两个人,说道:”这地上的是什么?”
”回陛下,是催产药以及里面夹杂了藏红花粉和麝香,陛下可还记得容妃娘娘生产的那一天,那个老太医向您告状,说千姬不顾容妃娘娘的安危,堵住了她所有的经脉,还让她生孩子,一不小心就血崩而死,孩子和大人一个都留不住!当时容妃娘娘就是食用了这个毒药,而这几种毒药和花茶放在一起,是会散发出异样香味的!皇上,千姬所有的东西都找到,请陛下定夺!”画楼说完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笔直的跪在那儿,她的目光冷冽而坚定。
周嫤静静的看着跪在那儿的千姬,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事情都弄明白的?她又是把一切一切都这么丝毫不漏的拿到了东赫的面前,这个女人,太不让人放心,也太恐怖。
沈青蔷见到这些,她根本无法反驳,急忙对着东赫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这些东西说是在臣妾的宫内,臣妾从来不知道!请皇上明察!”
东赫的目光冷冽而让人打颤:”明察?是要明察!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沈青蔷身后的剪秋忽然就跪到了面前来,在沈青蔷的面前说道:”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责罚!”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剪秋出来顶罪了,周嫤缓缓的望着画楼,她的目光平静,什么意外的神情都不曾有,而容娸看着沈画楼抓出来的这些东西,她的神情复杂万分。
沈青蔷一脸惊愕的望着剪秋:”你说什么?”
”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请娘娘责罚,奴婢看着娘娘整日郁郁寡欢,奴婢担忧所以起了歹心,请娘娘责罚!”剪秋跪在那儿,东赫看着她,沉声说道:”你这样的恶奴,留有何用?”
沈青蔷许久没有说话,就听到东赫的声音响起,剪秋扑倒了东赫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都是奴婢的错,和皇后娘娘无关,她根本不知道是奴婢做下的事情,请皇上将罪!”
沈青蔷也因为剪秋的这些话,在东赫的面前跪了下去,说道:”皇上,是臣妾教导无妨,请皇上把她教给臣妾!”
容娸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画楼也静静的跪在那儿,就看着一出主仆情深的好戏码。
后来剪秋被拉出去打了一百大板,贬入浣衣局,画楼不知道那一百大板之后,她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是沈青蔷却是因为那一百大。板恨千姬恨得牙痒痒,眼中的恶毒之色让人一览无遗。
剪秋被拖走之后,再次说起小皇子的死因,画楼目光平静的看着东赫说道:”小皇子的之所以中毒,是因为抓阄的袖珍宝剑上有毒!”
她的话落,容娸和周嫤以及东赫的脸色都格外的难看,只听周嫤厉声说道:”你说袖珍宝剑上有毒,那么你又是怎么得知?”
”这就要问周妃娘娘了,为什么把小皇子入殓的袖珍宝剑换了?把有毒的那一把收走了,放了那一把无毒的?”画楼望着周嫤,定定的看着,丝毫都不退让。
容娸看着对峙的画楼和周嫤,微微勾唇,似乎是什么都明了了,说道那一把袖珍宝剑,她什么都明了了!
画楼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望着画楼,眼中缓缓的就溢满了泪水,而周嫤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却听到容娸说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就先行回宫了,有结果的时候千姬来告诉妾身就好。”
东赫望着她缓缓的站起来的样子,和嘴角那破碎不堪的笑容,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终究,是无力回天了。
”好。”东赫回道。
容娸被月婵扶着,缓缓的走到了门口,她忽然停顿了下来,说道:”陛下晚上可否来绯烟宫陪臣妾用膳?”
东赫望着她说道:”好。”
容娸柔柔一笑,转身的时候说道:”那就说好了,臣妾传膳等着陛下!”
她说完都没有等东赫有什么反应,她就离去了,而剩下的就是周嫤,沈青蔷,还有东赫以及跪在地上的画楼和陆翊,还有一旁的齐香。
周嫤望着沈画楼说道:”杀害小皇子的人本宫找了,而且是暗地里处死了,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明白?”
画楼知道,现在这是无可奈何的说辞,她静静的听着,而东赫望着她的眼睛,多了一层她看不清的东西。
既然已经没有凶手了,那么她们也就该散了,沈青蔷就要离去,却被画楼喊住:”皇后娘娘,不把你的棋子带走吗?”
齐香望着画楼,面色露出了愧疚,画楼还心想着去看看她,但是如今已经不用看了。
只听沈青蔷冷漠的说道:”齐香,你口口声声告诉本宫你是被千姬指使,但是话语不到几句就被戳破了,你竟然敢诬陷嫁祸他人,欺骗本宫!”
齐香对着沈青蔷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嫁祸还是没有欺骗本宫?”沈青蔷厉声说完,齐香哭着求画楼饶了她,可是画楼此时根本没有心思说什么姐妹情分,她们萍水相逢而已,哪有情分可言,以前的时候觉得她胆小,觉得她没主见,可是说起故事来一溜一溜的,说出来的真是天衣无缝也合情合理,错就错在找来的那个郎中,一下子就戳破冷冽所有的谎言。
沈青蔷看着齐香求饶没有结果,对着东赫说道:”皇上,齐香说了谎,但是她也骗了臣妾,希望皇上把她交给臣妾处置!”
一个奴婢而已,东赫还是会答应的,等到沈青蔷把齐香带走之后,东赫才看着陆翊和画楼说道:”你们俩,谁允许你们不经过朕的同意就搜景阳宫的?”
画楼望着东赫说道:”若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我们搜了会让陛下以为我们假公济私,但是这些东西都放在这儿,怎么?皇上觉得我们不应该找出任何的结果吗?不过不着不知道,这个皇宫真是污秽不堪!”
陆翊扯了扯画楼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是画楼的话语已经出来,东赫的脸色铁青,而周嫤始终都坐在那儿笑意吟吟的望着她,只见画楼转身喊道:”茹央,帮忙把东西送上来。”
结果茹央端着一个托盘缓缓的走进来,那托盘里面放着那把看着金灿灿的袖珍宝剑,画楼用一个布包裹着,缓缓的拿了起来,扔在了地上,瞬间剑首和剑柄就断开了来,只见沈画楼捡起来,重新放好,抬眸对着周嫤说道:”周妃娘娘,和你手上的那把像吗?”
周嫤的脸色难看,这分明就是她手上的那把,沈画楼到底是如何拿到的?
画楼望着周嫤的脸色,微微勾唇,让茹央把那把袖珍宝剑拿了回去,最后散去的时候,周嫤回了钟粹宫,第一件事情就是看那个袖珍宝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那把还在,最后才知,她是被千姬给骗了!
苏元望着脸色铁青的周嫤,缓缓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周嫤的眼睛紧紧的眯着,话语阴冷的问道:”你告诉本宫,千姬她从来没有接触到那把袖珍剑,为什么她会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而且当时满月宴抓阄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她是如何得知那剑掉在地上断了?”
苏元眉头紧蹙:”不可能啊,娘娘,她怎么会知道呢?除非有人告诉了她,或者是小皇子入殓的那把她已经查看过了!”
苏元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怎么忘记了,那儿可还放着一把一模一样的。
这件事情恐怕就要尘埃落定了,只是容娸今日离去的那神情让人隐隐的觉得不安,而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东赫去陪她用晚膳,她等他!
周嫤有些担忧,但是东赫自己心中肯定有数,所以她的担忧也纯属多余,她看着苏元说道:”我去睡一会儿,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喊我,还有晚膳也不要传了,没胃口。”
周嫤说完就朝内阁走了进去,而画楼走着回庭院,茹央在她的身后疑惑的问道:”姑娘,小皇子的凶手找到了?”
画楼点了点头,说道:”嗯。”
茹央微微蹙眉,画楼却笑到:”周妃娘娘早就知道答案了,而我是后来才知道,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过程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或许只有容妃娘娘自己有权利去问原因,我们都无权过问。”
”为什么,难道皇上不给容妃娘娘做主吗?”茹央说出这句话来,画楼一下子就笑了,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茹央,你可知道你刚才说出来的就像是一个笑话,你自己慢慢想,要是过了今晚还想不明白,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也会告诉你答案,只是我真希望你想不明白,也不问我缘由,因为真的太让人寒心。”
茹央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画楼走在前面,今日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绿萝裙,肩上披着一个白色的狐狸毛做的裘衣,裙摆类似鱼尾,由于她的身子太过于消瘦,所以那裙摆在脚边轻轻的飘荡着,整个人走在那冰天雪地中,看着也格外的萧瑟和孤寂。
茹央看着她,快速的跟着走了上去,她不想这样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让她走远,那感觉,很让人心中堵塞。
已经快要黄昏,从庭院的门口看得到来来去去的传膳的宫婢,进进出出的都是绯烟宫,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东赫出现在了绯烟宫门口,画楼站在庭院内,庭院的大门开着,她依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手中拿着青枣,她望着东赫,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赫见她目光淡漠,转身走进了绯烟宫。
画楼知道,今夜便一切都会落定,而容娸最后的结局,她早已想到。
东赫走进绯烟宫,容娸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了,到了满满的两杯酒放在那儿,容娸见他进来了,缓缓的起身,接过东赫的外袍,递给了月婵,她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还没有说话,东赫扶着她直起来说道:”不用多礼,朕也饿了,用膳吧。”
”好。”
容娸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就连月婵也喊出去了,绯烟宫所有的人,还有李钦和陆翊他们,全部都在绯烟宫的庭院中站着。
东赫和容娸静静的吃着,许久许久的沉默之后容娸说道:”陛下可否给臣妾一个理由?”
听着容娸的话语,东赫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望着容娸很久都没有说话,而容娸接着说道:”是容娸不配生下陛下的孩子?还是陛下容不下他?”
”你为什么不找太后给你做主?”东赫的薄唇一张一合,容娸手中的玉碗在那一瞬间砰的就掉在了地上,一地的碎玉片还有米粒,而容娸望着东赫,她的眼中渐渐的陷入了绝望。
”你都知道.......”
”在这宫中,没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东赫的话语冷漠无温,容娸的眼泪缓缓的就掉了下来,有些事情,恶心得她从来不提,也从来不说,但是并不能忽视,父亲送她入宫,原本她以为只是单纯的送她入宫,而偶然的一次她撞到了太后和父亲的丑事,她觉得恶心,她替自己的母亲不值,她不想父亲死,所以她隐瞒一切,自从那以后,她再也不会要容家的谁进宫探望她,谁也不用。
她不懂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她想在最美的年华里快乐的生活,她从没有想过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到时候会是司太后和父亲手中的把柄,而东赫怎么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若是她早些知道真相,或许就不会是如此的结局,而她们,都太自以为是!
”求皇上放过父亲,用臣妾的命换父亲一命!”容娸跪在地上,用世上最卑微的眼神和话语祈求。
东赫望着她,缓缓的端起了那两杯容娸早已准备好的酒,蹲在她的面前柔声说道:”容娸,下辈子不要再来帝王家。”
两两相望,容娸的眼中尽是泪水,颤颤巍巍的一饮而尽,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容娸缓缓的倒在了地上,东赫离去之后,月婵听了容娸的话快速的去喊了画楼过来,她望着画楼脸色苍白而虚弱,画楼缄默不语。
”我一直想知道你是谁,如今却发现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画楼望着她,张口说道:”事到如今,我是谁确实不重要了。”
”你是他安排在我身边来的,对不对?”容娸望着画楼苦涩的笑道。
”我是沈画楼,已经死去了的沈画楼!”容娸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一幕幕的往事浮上心头,她凄苦的笑着,最后笑得癫狂。
画楼不再看她,起身缓缓的走出了殿门,她还没有走出绯烟宫,就听到殿内传出了月婵撕心裂肺的声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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