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陈大哥早已经暗中和我们联系过了。在这次‘改天行动’之中,我们金风细雨楼真正的合作对象,正是陈大哥,而不是你们六分半堂。”苏梦飞容光焕发,一改先前的毫无存在感。他大声道:“雷损,狄飞惊,方应看。你们狼子野心,更兼心黑手辣,行事不择手段。一旦掌权,势必祸乱天下。放着我们金风细雨楼在此,势不能容你们得逞。”
雷损面色一沉。恶狠狠道:“真是这样、你们早已经相互勾结?好啊,我之前还奇怪,你苏梦枕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居然只要了那么少利益就答应合作。原来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这次合作贯彻到底。”
苏梦枕淡然道:“彼此彼此罢了。雷损,难道你又想过两家真诚合作到底吗?不要自欺欺人吧。”
雷损冷哼一声,喝道;“好。既然如此,那么老规矩,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吧。谁够狠谁就活下来。
话声才落,方应看挥剑攻向苏梦飞,狄飞惊出手拿向陈胜。而雷损则悍然再挥刀!刀一在手人便狂,六分半堂总堂主活像突然疯了一样挥刀乱劈乱斩,招式根本不成章法,偏又威力无穷,凌厉绝伦!
面对“不应”,红袖刀锵然再现。它漾起了一抹凄美颜色,刀式犹如飘萍落花一般无依,甚至有些顺从。但这种顺从,正是红袖刀最可怕之处。雷损的“不应”魔刀,力量强得简直不可思议。苏梦枕的江袖刀偏偏如被翻红浪、晨峦点翠一般的缠住了对方。
究竟“红袖”挽不挽得住“不应”?“不应”是否割舍得了“红袖”?此时此刻,谁也不知。
雷损的“不应”魔刀。已经展开了无比猛烈的攻势。比疯狂更疯狂,比骤雨更骤雨,比惊雷更惊雷,快慢不定。时速时缓。但苏梦枕的刀却如电光。刀光自雷呜处刺入、戳入、割入、卷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若然说快慢九字诀如一张天罗地网,万灭漩涡,那么红袖刀正是这样一张专切罗网的利器,专破漩涡的神桨。
但以硬碰硬。显然并非苏梦枕的风格,所以他一面挥刀抵挡“不应”的狂攻,一面急退。毫无疑问,这是在眼下这个场合之中,最正确不过的应对战术了。
然而,就在苏梦枕速退之时,他的左腿却忽然显得略微有些不妥,身形也随之慢了下来。这不妥也许只是一丝,细微得甚至连肉眼都瞧不见。这种缓慢也若非一流高手,便绝不可能觉察。但如雷损这种高手。自然慧眼如炬,怎会发现不了?所以他当场便双眼发亮,更不假思索,挥刀刻意抢攻苏梦枕这处破绽。
不但是雷损,就连正与狄飞惊周旋的陈胜,仅以目角余光随意一瞥。也已经清楚地辨析到了。苏梦枕的身法,确不如先前潇酒。主要是双腿的步法,已不能从往常时那么从容自若。
是腿伤。数日之前,在岳元帅府内,六分半堂的几名副堂主,收买了金风细雨楼的花无错和余无语,对苏梦枕发动刺杀。当时六分半堂的七堂主豆子婆婆,向苏梦枕发射了她那江湖中人人人闻之变色的恶毒暗器“绿豆”。虽然苏梦枕已经第一时间挥刀,把钉在自己大腿上的“绿豆”连带着那一大片皮肉挖出来,但毒质已经入体。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而且被挖掉的那大片皮肉,也没办法在如此短短几天之内重新长出。苏梦枕会因此受到影响,根本就属于理所当然之事。
情况不妙。陈胜心头微微向下沉。此时此刻,他赫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错误。苏梦枕受伤,这件事自己是早已经知道的。而拥有着“生命之权杖”这件魔法秘宝。陈胜也完全可以帮助苏梦枕迅速把伤势治好。但苏梦枕实在把自己的伤势掩饰得太好了。事前事后,他完全表演出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模样。以至于教人完全想不起,原来他仍是有伤在身的。或许,这是苏梦枕为了避免自己因为伤病而被人认为有机可乘,从而在下意识之间所作出的一种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