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皱皱眉头,随手凭空一挥。房间门扉当即受其劲气所激,自动向左右分开。只见门外园中,此刻赫然立了两道身影。一位自然就是阴后了。而另外一位,白衣赤足,仿佛暗夜精灵。虽然从未见面,但看她这装扮,自非白清儿的师姐婠婠莫属。
阴后率先微微一笑,柔声道:“恭喜太子殿下。王世充一去,从此天下间再没有太子殿下的对手了。区区李渊、窦建德、杜伏威之流,更加不在话下。扫平群雄,一统江山,指日可待。本后贺喜太子殿下。”
陈胜淡淡道:“多谢啦。外面风大,阴后和令高足请进来说话吧。我有点怕冷呢。”
“哦?能够冰封千人的太子殿下,居然还会怕冷么?这可真属奇闻呢。”阴后嫣然一笑,随即迈步入屋。婠婠脚步轻盈如舞,也随之而来,并且随手关上了房门,以防止外面的冷风灌入。
“打架归打架,平时归平时。两样事情不同的。即使怕冷,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陈胜顿了顿,续道:“阴后深夜到访,不会是仅仅为了嘘寒问暖吧?有什么事嘛?”
阴后点点头,凝声道:“清儿,为师和太子有重要话要商量。妳先出去吧。”
白清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忿,但仍然不敢违拗师父,起身欲走。陈胜却懒懒地道:“走什么?我这脚还没给洗完呢。接着慢慢洗,我说完了才走。”
不忿登时变成了惊喜。白清儿抬头看看目光陡然转为冷电般锐利的阴后,又看看老神在在的陈胜。终于咬咬牙,重新蹲下去替陈胜洗脚,把先前阴后的吩咐置若罔闻。阴后眉宇间闪过丝丝煞气,但随即又换上笑容,道:“太子倒是挺宠爱本后这个小徒弟的。呵呵,也算是她的福分。”
陈胜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一颗赤牡阳丹的事罢了。说起来。还要多谢阴后呢。要不是妳的面子,老君观如何肯把这镇派至宝的大/法传授给陈某?不过这阳丹虽然好,不过种一次。似乎就需要耗费不少元气啊。阴后,这法门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或者缺失?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的?现在只有清儿一个还好说,日后的话……呵呵,陈某有多少元气,也不够这样挥霍啊,妳说对不对?”
老君观的《谷神赤牡大/法》,本为道家真人葛洪的嫡传。但这种向女子种阳丹以控制其身心的邪门法决,却是老君观的后代传人自己发明而添加进去的。秉承了魔门一贯的作风。可谓损人不利己。至于阴后暗地里吩咐荣姣姣,把这门大/法传授给陈胜,则更属没安好心,是挖了坑等他去跳呢。
不过单纯只种一次阳丹的话。其实损耗的元气虽然不少,也并不算太多,对身体损害确实有,但亦有限。所以一般来说,若非老君观嫡系传人。即使能察觉得到元气损耗的变化,但也不会太在乎。反而只会沉溺在种丹之后,能对女子为所欲为的那种支配快感之中,乐此不疲。
这就好比赌博。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得厉害起来。甚至可能倾家荡产。可是假如沉溺下去之后,往往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如此越陷越深,终于无法自拔。如此陷阱,实在阴险恶毒之极。可是与此同时,也隐晦之极。即使揭破其中弊端,也难以指责阴后有什么恶毒用心。这就好比a教了b怎么打麻将,却也没有强迫b去把老婆孩子都押上赌桌当筹码啊。
这一点关键,陈胜心里明白,阴后更加明白。她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拨了拨头发,柔声道:“太子修炼佛门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神足经,禅心坚定,人所难及。只要稍加节制,则区区三五枚阳丹的损耗,太子自然嗨挥霍得起。更何况……呵呵,圣帝舍利不就在太子掌握之中吗?只要拿到舍利在手,要补益元气,还不是易如反掌?对了,不知道太子准备什么时候启宝库,取舍利呢?”
陈胜摇头道:“洛阳城现在这个局势,阴后也看得很清楚了。眼下陈某肯定走不开的。舍利之事,就等一等吧。”
阴后微微眯起眼眸,悠然道:“并非本后不相信太子殿下,不过……当初咱们两家已经约好的。用左游仙和尤鸟倦两颗人头,来交换圣帝舍利。现在他们两人已经都死了,还搭上一个安隆。太子殿下却推三阻四,不肯履行承诺。难道是想要反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