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晏说到这些,觉得不大想说下去,他自己心里还瞒着莫莲萱一件事情呢,这结果又出了这么件事情,他深深的觉得恶心。
莫莲萱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但又实在想问个清楚,只能是追问道:“四妹妹她现在还能恢复吗?”
殷子晏伸出来之手,示意是五五之数。
莫莲萱轻声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心思都够阴损的,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久居高位,却只能看着别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庶子庶女不断的增加,自己却不能生出嫡亲的孩子,这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莫莲娇是个什么脾性,胡妈妈知道得很清楚!
大约正因为是太清楚了。莫莲娇这才堪堪的逃过了一死,这却是武安侯要在太子殿下的身边,留下一个最不稳定,随时都会爆发的可怕存在。
别人不清楚。莫莲萱却是知道的,要真走到那步,莫莲娇生不出来孩子,那你们谁也别想有孩子!
一个活着的,性格却被扭曲的莫莲娇,却要比一百个悍不畏死的死士还要可怕,因为她的地位,往往能更容易,更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脚!
太子殿下的子嗣不旺,又或者没有什么有大出息的。那么在圣上跟前,可不也是一个最大的缺陷?
到了最后,武安侯再将手中掌握的证据往外一抛,堂堂太子妃竟然会行如此阴司之事,太子殿下却是治家的手端都没有。又岂能治国?
这样一来,太子殿下原本牢固的位子,只怕真的是要堪忧了!
莫莲萱想到这些,那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暗叹这些朝中大臣要是玩起阴谋诡计来,还真是比女人更要狠在些。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殷子晏的欲言又止,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么?你不妨全说了吧。瞧你这要说不说的样子,倒是让人越发的心急了。”
殷子晏心里一紧,片刻后,还是沉声言道:“这武安侯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的痛恨你家,只怕是还和岳父大人当年殉国之事。有所牵连!”
莫莲萱闻言大惊,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这时却是已经蹦了起来,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是武安侯陷害我父亲,可有证据?这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胡说,得有证据才行!”
“不可能是人家说什么我们信什么吧?万一人家只是想祖父全力的和武安侯作对呢?万一我们是被人做了刀剑还不自知呢?!”
“怎么可能会和武安侯府牵连到了一起?这也太可笑了吧?武安侯府跟我们镇北侯府。那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存在!”
殷子晏这还是第一次瞧见莫莲萱如此失态,他大约到此刻才明白,自家岳父大人的殉国!被人陷害的殉国!对莫莲萱的刺激和伤害,到底有多么的大!
殷子晏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瞧着莫莲萱,让她肆意的问话,肆意的发泄自己心头的那股子怒气!
而他只是倾听,在这些连珠炮似的发问中,他也敏锐的发现的很多的问题,比如说,那个人家,恐怕说的就是莫莲萱的三叔父莫逸良了。
他还真没想到,莫莲萱对莫逸良的成见如此之大!
殷子晏难免联想到,自家祖父很久前跟自己分析镇北侯府家事说的话,莫家三房,却是对长房没存什么好心思。
莫逸臣战死,莫启云年幼,莫二老爷秉承圣人之道,迂腐古板,根本不是继承侯爵的人选,最后得利的是谁?
这可真是一眼看的明白。
莫莲萱不笨,这些怕是她都知道,要不然怎么会在大舅子那里求了暗探,来监视莫逸良?
这怕是隐约的已经将莫逸良归为坏人了......
莫莲萱发泄了一阵子,便瞧见殷子晏用极温柔的眼神瞧着自己,却是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在爱人这般纵容和明了的视线中,她突然就觉得泄了气,觉得就算自己再这么怒愤填膺的,又有什么用?难道事实就不是事实了?
难道殷子晏要跟自己说的,就会改变了?
“不会的......,该来的终究都会来的......”
想到这点,莫莲萱苦笑不已,本以为自己已经了然,却是没想到,到了关键的那一刻,自己还是着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