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不是问道点子上了?
果然莫老夫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此话所吸引,顾不上难过,也是催着问她。
莫莲萱瞧着自家娘亲一笑,深觉的到底还是亲母女,别人谁能有这样的默契?
她是低着头很是羞涩的言道:“这两日,只觉过的忙碌不堪,休息的时间都有限,不过祖父祖母对我们都是格外关照,阿姑也是另眼相待,有了他们的姿态放在那里,萱儿去哪里,瞧见的都是笑脸。”
“至于小姑子,那就更没的说,我们俩本就亲密,说来也只有一天两夜,到还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他们家的家大人多,比之咱们家更要啰嗦好些,这长久相处下去,必定是少不了磕磕绊绊的。”
“不过这牙齿和舌头时不时的还要打架呢,就算有些不愉快也都是正常,孙女儿自幼秉承家训,不急不躁,不故意招惹是非,想来假以时日,站住脚还是不难的,您们只管放心就是。”
莫老夫人她们都是连连点头,面色轻松了好多。
莫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着言道:“好啊,祖母就知道你是个省心的,你也无须太过谨慎,要时刻都记着,你并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莫家!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只管将你原先的脾气使了出来,莫要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祖母给你撑腰呢,莫怕。”
莫莲萱听完只觉心中温暖,眼里酸涩,泪水莹然,赶紧用帕子擦了,并不敢让长辈瞧着难过。
这和亲人团聚的时光就是过得飞快,她此番带回来的等于是两份礼物,那是因为自己和殷子晏准备了一份,而廉王府又备了一份。
从早上一进二门,紫容和巧雯俩人便带着丫鬟妈妈,开始往各个房头送礼,到了中午,才算是送完,一个二个的都累的不轻。
好在有付出也就有收获,这些去送礼的丫鬟们,那一个都没少收红包,而人家瞧着莫莲萱的礼重,对丫鬟们也是看重了几分,都是热情隐情的招呼她们。
这些丫鬟们心里高兴,神色满足,都觉得能为莫莲萱办事,实在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一个个都显得神采飞扬,倒是将疲乏忘却了。
这莫凌姿姐妹俩的,都是送到她们现今回家休憩的院子里,礼物都是十分的丰盛,绝不小气。
有了这么一出,莫莲萱倒也不怕大姑姑再说些酸倒牙的话。好歹这么些的重礼,也能买会清静吧?
果然。莫凌姿瞧完了礼品单子,脸上的神色是有些不大自然,但总算是神情舒缓了几分,眉眼瞧着也柔和了几分。
冷二夫人却是个直爽脾气,笑着言道:“萱儿,这礼单子也太过丰厚了,你呀,也太实诚了,还是要给自己存些家底私房才好,像你这么个送礼法,要不了几年,还不得讲人家廉王府给搬空了呀?”
大家都是笑,莫莲萱却是正经的说道:“二姑姑,侄女儿可是有分寸的人,今次侄女儿及笄礼和婚事,相邻甚近,您和大姑姑还有家中长辈姐妹,都是不遗余力的送了好些礼物,侄女儿心中感激。”
“今次这回礼,倒是侄女儿的心意,而廉王府却也按照规矩备了一份,是以这就成了双份礼,因此上才显得多了,以后却是不会了,侄女儿好歹也是大家出身,不会做出掏空婆家帮衬娘家之事的,我家兄长弟弟们都是有出息本事的,倒是用不着我这般做呢!”
她这话却是说的极为争气,话里意思却是难免的讽刺了莫三夫人,这位可不就是恨不得将莫家的钱财都变成白家的么?
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听在诸人耳中,却是各有各的领会,不过莫凌姿从这会起,再没寻莫莲萱的错处,却是真的。
午间的酒宴却是摆在正厅,这嫁出去的女儿三日回门,乃是大事,再加上殷子晏是个出色的,镇北侯府实在是不敢慢待,更是格外的应心筹备。
只见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全都端上了桌子,连干果盘子带甜咸点心,适季的水果,足足三十六盘。
这在镇北侯府,就算是顶尖的招待了,莫老侯爷今日也不喊叫什么奢靡了,自己还大出血的开了两坛子西杭的金浆酿,这可是他存了十几年的佳酿!
莫启云也按着莫大夫人的吩咐,在原先的老院子里,挖出了十六坛女儿红,这却是莫逸臣当年在莫莲萱满月之时埋下去的,现今酒色亮黄,开坛飘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莫老侯爷瞧见美酒,却瞧不见当年的埋酒之人,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心里忍不住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