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克山心中疑问并不敢当面问出,只拱手言道:“我兄弟二人从进京那时起,便是听大小姐的指挥行事,您要我们做何事,但请吩咐便是,我等必是尽心尽力的为主子效力,再无二心的。”
莫莲萱对冯克山的知情识趣很是喜欢,聪明人啊,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主。
这样的伶俐人,别看他现在服服帖帖的很听话,其实人家是给莫启云办差呢,看的是莫启云的脸!
莫莲萱想要这人心服口服,怕绝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既如此,那又何必急于一时?
她淡笑着言道:“你们只管放心,不管你们是为我兄长办事,还是为我办差,我们莫家总亏待不了你们便是,其实我要你们做的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很简单,就是让你们将我三叔父莫逸良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告知与我,这。便是我请你们来的目的。”
冯克山听完莫莲萱这话,心情那是不由得降到了最低点啊,他来京城那可是想大作为一番的,回西北也好挺胸抬头啊!再怎么也得在兄弟伙跟前,有个吹嘘的本钱不是?
可现在,唉,听大小姐话里这意思,这明摆着应该是家宅之争啊!
用膝盖想想就能知道,忠勇侯本是要承袭镇北侯爵位的,可是因着他为国尽忠。皇上赐了个忠勇侯的封号。
可是皇帝老子狡猾啊,只给逝去的侯爷一个名头,却并未下旨让自家将军袭爵,这明摆着是不信任莫家,不想出现一门双侯的景象。
是以自家将军要是想成侯爷。不是靠自己的军功挣,就得在自家努力,除此两样,是别无他途的。
不过照眼前的形式来看,天恩难测,这怕还是大小姐的想法更牢靠些,他倒是很支持莫莲萱为自己家将军承爵。扫平障碍的想法。
可是未免觉得有点杀鸡焉用宰牛刀的失落。
这种感觉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但还是被细心观察的莫莲萱逮了个正着,她本有心解释一二,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发掘,才会更加的有意思,自己这会再怎么磨破嘴皮子的说。也不及他们亲眼瞧到来的真实。
话说道这里基本就算是完了,莫莲萱朗声唤道:“朵儿,去将我备好的东西拿来。”
朵儿一直都在外头应心的等着莫莲萱召唤,这几乎算是闻声而入了,她笑盈盈的端着一个素银起五福吉祥纹的托盘。款款而入。
这手中的托盘也是轻飘飘的似无物一般,认真这么一瞧,还真是只放了几张银票,这银白色的托盘内里,却是铺着一个圆形的红色珊瑚绒布,越发衬得银票扎眼。
这人家来了就算是自己的属下了,每个月有工钱不说,这跟踪查事之类的事情,最是耗费银钱不过,莫莲萱手中不缺银子,她现在就是要用钱来换消息,因此上这出手也是大方的很。
只听她笑着对冯克山和石飞文言道:“你们既然已经来了,这便安心的住下便是,有些话虽俗气,但却是不可或缺,我觉着今日亲自说明,反倒还好些。”
“你们所来的十二人,现今都算是我的属下,每人每月月钱纹银十两,四季衣裳各两套,这每个月的杂物花销,你们拿着单据前来这里,寻莫掌柜的报账便是。”
“这里是三百两银票,面额有大有小,便算是你们的启动资金,若是西山的庄园住着不便宜,你们晚上回去便收拾包袱,明日早早进城来,西门那里自有人带着你们去落脚处,旁的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你们只管说便是。”
若说是刚刚冯克山还觉得有些失落,那么他刚才的失落,此刻是全然的无影无踪了!
为什么?
因为莫莲萱这个出手,简直已经不能算是大方二字可以表达的了,这简直就是豪爽!
他们在西北道从军,一个月不过五两银子,就算是莫家父子从不克扣军饷,也和人家这十两不敢比啊!
这还只是工钱,四季衣裳还每人两套,这当目下就是四百二十两的银票摆在眼前,三百两的流动资金,剩下的是就是这个月的月钱。
以后每个月的月钱依旧是都到这里,寻莫掌柜的来领便是,至于流动资金,用了只管每个月来报帐就是了。
冯克山直到此刻才觉得,当初自家将军说的,给自己等人寻了个美差,倒真真的说的是大实话,这可不就是个美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