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知怎么的,却是隐隐不愿意承认,莫逸诚已经转生的事情,虽然她总是在祈祷,可心底的最深处,对自己的相公还是极度的渴望着的。
因此她不由得反驳莫莲萱道:“胡说,虽然你在梦中并未见你父,可这样的大神通,除了他还能有谁给你?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能就这样将你父亲的功劳抹杀了去!”
莫莲萱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让娘死心,好在她也算是准备的极为妥善,这该说的话早就在心中回味了无数遍。
这会是张口便言道:“娘亲,女儿这样说可是有依据的,当初为了能帮祖父洗脱擅自囤粮的罪名,女儿便将此事全然告知殷世孙,原本是想着他多谋略,帮着想想办法。”
“其料想那时的事情紧急,着急之间殷世孙想到自己和国师是笔友,彼此谈字论画多年,甚为交好,而他想得法子,正是要托国师大人相助,于是他便冒险去了趟万圣殿,将事情对国师大人和盘托出,您知道结果怎么着么?”
莫大夫人此时听的紧张至极,虽然现今这事情已然平安度过,可是从莫莲萱的说辞间,还是觉得当时的情势是多么的危急。
但还是不由得暗暗觉得女儿和女婿太胆大了些,这些密事,也是敢随便就告诉人的?这告诉的,还是抓鬼降妖的祖宗!这不是自己个找死!是什么?
于是她听见莫莲萱这般一问,本能的就紧张起来,虽然知道必然是恰当的解决了,要不然莫莲萱怎么会安然的坐在自己身边?
可还是不由抓紧了莫莲萱的手,反问她道:“结果怎么着了?”
莫莲萱故意将嘴凑近娘亲的耳边,神秘兮兮,极为小声的言道:“国师他说,若我是个男儿身,他必会收我为徒的,因为历代的国师大人都有此异能,虽不尽相同,但却是万变不离其宗,当今的这位国师,和女儿异能倒是差不多呢。”
“这些可是绝密绝密的事情,女儿可是连祖父都未曾言讲的,您可千万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去的,要不然非得惹来灭门大祸不可!”
莫大夫人是又惊讶又心中发苦,不由得喃喃的问道:“既是大秘密,你又为何告诉为娘?”
莫莲萱这铺垫了老半天,才要说到正题上来,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言道:“那是因为女儿怕娘亲您魔症的厉害了,将来深陷迷雾之中不可自拔,生生的将自己个给毁了!”
莫大夫人心事果真是被女儿看破,不由得是又羞又恼,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厉声叱道:“胡说!放肆。”
莫莲萱一听这话,扑通一声,顺势便跪在地下了,她抬头直视莫大夫人,丝毫不加退让。
莫莲萱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大夫人的双目,认真至极的言道:“娘亲,自古来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女儿今日说话虽然僭越,但却都是为了娘亲您好,并无半点私心杂念!”
“女儿唯恐言语不当,伤到自己的亲娘,千头万绪苦苦寻根源,小心谨慎,句句话儿是斟酌着言讲,由兄长成亲徐徐的将话引了过来,不就为的您能渐渐的听进去么?”
“娘亲啊,女儿知道您深深的敬爱着父亲,魂牵梦绕的思念着他,舍不得他,可是毕竟这逝者已逝,就算当初他老人家想方设法的托梦救咱们,可是现如今三年祭礼都已经过了,祖母更是连往生道场都做了几场了。”
“父亲必定是转世为人去了,他早就不在了,您就醒醒吧!莫要再自欺欺人的活在梦里了!”
莫莲萱今日种种那都是想了无数遍的,她可是早就在兄长晦暗不明的信里,隐隐约约的猜到,娘亲自从自己谎言父亲托梦时起,便认为父亲化为鬼魂,守候在自家人身边。
自打自己和妹妹俩人离开她,回了京城老宅,莫大夫人自己千思万想的梦不到莫逸臣,那只好是挖空心思的,想尽了法子要招魂相见,在西北道上怕是就没少折腾。
莫启云估计是知道的,但他感叹娘亲痴情,压根不敢戳破娘亲的幻梦,春姨娘向来都是唯命是从,知道内情也只是伤心自家主子命苦,夜夜的啼哭。
想来不但没有阻止过,甚至还帮着莫大夫人行那些招魂之事,过后还要小心谨慎的帮着主子遮掩。
这因着莫启云的婚事,莫大夫人是必须得回了京里来,这京畿重地,可是最忌讳的就是行此巫蛊之术,莫大夫人倒也还未全然的糊涂,只得是按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