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说旁的,只瞧着这一套清清爽爽,雅致不已的餐具,就让人有了用膳的欲望。
莫莲萱转眼再往里看去,靠屋里面置放着一张,黄花梨花角罗锅枨平头案,上面摆放着红木雕翠竹节节高升的笔架子,笔架子上面挂着一拍由大至小的浏阳进上毛笔。
桌上那个汝窑碧水青天的笔洗,也是翠绿的让人喜欢。
靠着右手边还放着茉莉花香的上等宣纸,随时可以让人取来挥毫泼墨。
在平头案的对面却是一架雕八仙过海的黄花梨罗汉榻,上面的釉里赭花卉宝座螺钿小平几上,来伺候的侍女,已经沏好了今年的新茶。
摆上了四样精致的小点心,分别是色泽红亮的红枣团,橙黄的豌豆黄,圆溜溜的蜂蜜花生,还有香味扑鼻的蜜饯荔枝。
莫莲萱微笑着连连点头,这‘雁南飞’里的一番布置,的确是让人瞧着舒心,大约殷子晏订的包厢也是顶尖的好,就连茶点都绝不比莫莲萱平日里用的差。
沈若琳也是绕着屋里不错眼的转了一圈,细细的在心里品味了一番,最后站在被莫莲萱推开的红木雕花窗棂前,举目远眺,瞧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皇宫亮黄的琉璃顶,还有地下多宝街越来越多的人潮,终是满足的呼了口气。
笑着言道:“真真是秋高气爽,风光无限美好啊,这天高地阔的,瞧得人心里好生的畅快,真是由不得人想起美好的事情,而忘记烦恼。萱姐姐,真是让你费心了,妹妹总是给你添麻烦,真是好生的过意不去。”
莫莲萱此时已是走到博古架前,瞧着青花底紫琉璃花樽里插着的那几只秋菊,研究自己到底认识几种。
闻言回头笑道:“也没什么,你瞧把你给见外的,咱们俩虽然认识的晚,可到底是志趣相投,难得的知己好友,应该好好珍惜才是,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以后若是我的心情不好了,你也照样来神仙阁给姐姐摆上一桌便是了。”
沈若琳掩口而笑,走到莫莲萱的身边轻笑着言道:“那有何难?虽然妹妹的月钱不多,可是请姐姐吃饭的钱那还是有的,别说是一顿了,就是十吨也可以啊,一直让姐姐吃的开怀为止。”
莫莲萱被她逗得大笑,直说:“你当我是猪啊?还吃十顿呢,这不要撑死人么?”
沈若琳伸手扶摸着娇嫩的花瓣,极为正经的言道:“又不是一天就让你吃十吨,天天来不就完了,我就不信,这样好的环境里,十天还不能让你开怀?”
莫莲萱轻笑着言道:“那紧够了。”
她这话音才一落,就听得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反问道:“什么足够了?”
莫莲萱和沈若琳闻言都是扭头往门口瞧去,却见正是殷子晏领先走进来,后面却是跟着殷子瑾。
殷子晏顺手将身上的浅蓝色镶边披风解了下来,随手递给身边伺候的墨竹,里面却是穿了一袭白色的软绸长袍。
除了领口袖边用蓝色锦线绣了连绵不断云纹,旁的一点花色皆无,倒是腰间的紫玉腰带,晶莹透亮,紫光映现,显得十分的打眼。
而他身后的殷子瑾去了月白的披风,里面却是一身湛蓝的紧袖劲装,绣着竹叶暗花,腰间系了一条宽宽的白玉带,更显的他身姿挺拔,神采奕奕。
不得不说,这对兄弟可真是一儒雅,一英武,各有各的神采风度,哪一个都是及惹眼的存在。
想来他们俩明明是一母同胞,却偏偏是不同的味道,但是无可否认,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莫莲萱见了殷子晏的紫玉腰带,不由得笑着言道:“你这个腰带倒是与我今日戴的紫玉冠很配,早晓得,应该我换了别的戴,将这个送给你才是。”
殷子晏丝毫不客气的言道:“那你一会就摘下来吧,你戴了我这个银鎏金镶珠的顶冠去,我用你的和腰带配成一套也好。”
莫莲萱见他一点不知道避人,这样的话居然就直戳戳的说了出来,丝毫不在意房里今天还有个沈若琳,她是不由得大窘,却被堵得不知道会什么话。
这说给了他吧,明摆着不合乎规矩,这说不给吧,又怕人家觉得自己小气,所以只能是什么话都不说。
她只来得及瞪了一眼一点不客气,坐在罗汉榻上端起茶壶,自斟自饮的殷子晏,就连忙红着脸扫了一眼八仙桌那边的沈若琳,生怕自己被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