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一听莫逸良说的这话,那脸上的神色是抑制不住的大喜过望,连忙郑重其事的再三谢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的言道:“奴婢也极愿意留下伺候三老爷您的,只要您一句话就成。”
莫逸良无奈的对满面羞涩的胡妈妈言道:“成了,你的好意老爷我心领了,可就是怕我这身子底子薄,伺候不了你多久,便要折在你的手里了。”
“老爷我的这条命可金贵着呢,哪能为了一夜欢愉,就给生生的葬送了,你呀,就别再打这个主意了,老老实实的办你的差事,爷我亏待不了你,你这就走吧,天色马上就要亮了,被人瞧见可真不好。”
胡妈妈闻言气的直跺脚,还别说,她这跺脚生气的样子,都格外的好看,那小脚跺的跟跳舞似得,让人不忍心不去看,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一番。
偏就是这会对这个跟瞎子一样的莫逸良,那算是全做了无用功了,等到胡妈妈恼火的离去,莫逸良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软软的躺了下去,暗叹这胡妈妈的媚功着实了得,真是厉害。
别看他面上板的死死的,看着淡定自如的很,可其实他的心里跟猫挠似得痒痒,好在他是个极为爱惜羽毛的,绝不肯只图一时之乐,便将自己栽进了沼泽泥潭之中的。
过了会,莫逸良才回过神来,嘴里不带任何感情的对亚安言道:“小安,你可给爷记牢了,这个女人打死都不能碰,你若是敢碰她。不用她吸干了你,爷先送你下地狱见阎王去,你给爷听清楚,记牢靠了。”
亚安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苦笑着言道:“是,只要奴才我寸步不离老爷您的身边,她就算打了什么坏主意。也定是要落空的,您就放心吧,奴才晓得厉害。”
莫逸良随意的蜷缩着身子,这是懒得挪窝了,打算就这里安置了。
亚安连忙上来轻巧的给他脱了靴子,又在里间拿了一床锦绣翠竹棉被,轻手轻脚的给莫逸良给盖好了,自己这才随意的躺在墙角的春藤躺椅上,也就这么凑合睡了。
莫逸良这会虽然是躺着。眼睛也并未睁开,但却是没有睡着,他这会的心中,那是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晚上,自己是怎么下定了决心,又是怎么使人去二房下的药!
想来新哥儿这孩子冰雪聪明的。自己也曾经抱过亲过,曾经真心疼爱过这个侄儿的,怎么当时的自己就能下得了那个手?
莫非。自己的血果然是冷的?
除了一个太子殿下阴差阳错之下,走进了莫逸良的心里,别人那是谁都不在意的,完全只看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罢了。
以前小的时候,莫逸良还会为这样冷心冷清的自己觉得害怕,觉得怎么自己就跟人不一样?
甚至怀疑自己是地狱的恶魔投胎,现在随着年纪渐渐的大了起来,那些无稽之谈早已经不信,但是对于自己这样天生的脾气,他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了。
想来就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伤害别人,总比别人伤害了自己强!
莫逸良将身上的被子拉了拉紧,直到将自己裹成蚕蛹一样。这才算是渐渐睡着了。
隔日一大早,莫莲萱带着人在大厨房,有条不紊的细细查问了一遍,这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点出问题的人和事都没发现。
她这便带着胡妈妈往莫老夫人的上房来请罪。
莫老夫人见三房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情,心里极为不舒服,要知道,在莫老夫人的手里,还从没有出过有人暗地里谋害莫家子嗣的事情呢。
这临到老了,却猛不定的出了这码子遭心事情,这能让她不生气吗?
莫莲萱见莫老夫人这般的生气,心里也觉得极是对不起老祖母,但奈何这样的事情,其实她自己也并不想见到,可谁让自家就有这爱引起祸端的人呢?
莫莲萱暗暗叹着气,郑重其事的将自己审查的结果禀明了莫老夫人,莫老夫人虽然不是惯爱玩弄阴谋诡计的人,但是好歹从小生在世家,长大了又成了侯夫人,这最起码的见识还是有的。
她也是知道,现在就想查个水落石出,确实不大现实,可是听见这样的一个结果,却还是忍不住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泄气。
莫二夫人连忙出言宽慰,但语句空洞,也没个什么重点,显见她也知道查不出来个什么名堂的。
莫莲萱想着自己今日里要做的事情,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还不如这会就说了,也好让祖母转移下注意力。
她站起身子,对着莫老夫人和莫二夫人屈膝行礼,朗声言道:“祖母,二婶娘,萱儿有话要禀明您二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