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觉得事有蹊跷,且还都觉得大大的不妥,殷子晏忙沉声言道:“你们俩不用等我,先去瞧瞧究竟怎么回事情?这可是皇家园林,太子设宴,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这会先问清楚了,一会也好帮着太子解惑。”
他这是让弟弟先去把事情问个明白,倒不是全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计,这大半却都只是为了,日后相见好跟莫莲萱说个清楚明白!
等到殷子晏上去的时候,却见瑞王爷坐在览枫亭,身后的木栏杆上,却是坐着冷焱和十六殿下,两人笑嘻嘻的看瑞王办差。
而瑞王的面前跪着一个身穿杂役打扮的人,这说是跪着,其实几乎是半瘫在地上的,估计也被吓了个半死。
亭子四周站的人绝乎少了许多,估计多半是怕出了人命牵连了自己,这趁着还没闹开,便已经先离去了。
而亭子前面的平地上,则放着一个被长袍遮住头脸的尸体,四周点点滴滴的血迹还没被擦掉,这可是在半山,大约底下的人上来,也要一会呢,所以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暂且也只能是先包裹起来。
殷子晏只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走进亭子里,坐在瑞王爷的右手边歇息,他刚走的急了,也是累得够呛。
也顾不上虚礼了,跟谁都没打招呼,先缓口气再说。
旁人倒还罢了,都知道殷子晏的身体状况的确不算是太好,都能理解,可是冷焱就觉得不好,这身子孱弱成这样,能指望他照顾好莫莲萱吗?
别反过来,到让莫莲萱过去他们家,当起了老妈子,整日间端茶递水的,辛苦个半死!
他身边的十六殿下,见冷焱只管瞪着殷子晏瞧,神色中十分的不屑,不由大觉奇怪,要知道,自家这位堂兄,在宫中一向极富盛名,深得太后与圣上的喜爱。
谁在殷世孙跟前都是巴结不已,还真没见过哪一位会像冷焱这般,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他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忙用胳膊肘撞了下冷焱,再瞧了眼殷子晏,又给冷焱撂下一个询问的眼神。
冷焱和这位十六殿下从小混到大,最是没有秘密的,只是这会不好直说,只能先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只等等会落了单,这再好好的跟好友发会牢骚。
殷子晏身后的墨竹,早就趁空先把装着热水的银壶递上去,殷子晏喝了几口,顺了顺气,随手盖上水壶盖子,递给墨竹。
这才瞧着地上半瘫的人,问瑞王道:“怎么回事,这人的打扮瞧着压根不是花苑中的仆役,他是怎么进来的?还偏偏就是来找人寻仇?这可也太匪夷所思了。”
瑞王那是办惯了大差事的人,坐到这时间不算长,但是基本算是问了个七七八八,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
他压低声音对殷子晏言道:“说来真是诧异的很,这里面竟还牵连到了沈尚书家中,这人名叫田宽,他本是东琉璃街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前段时日,这白三公子找上了他,说是有个赚钱的差事便宜他,他本就是个穷的,家里还有个生病吃药的老娘,因此只要是能赚钱那是什么都肯做,结果你猜怎么着?”
瑞王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这时故意卖关子呢,他身后栏杆上坐着的殷子瑾三人,那是绝乎整齐的,全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嫌弃瑞王也忒无聊,这种时候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有意思么?
可前面的殷子晏,还是配合的摇了摇头,故作好奇的问道:“怎么?是见他机灵,让他做个杂役么?”
瑞王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言道:“这白家公子倒是好生奇怪,领着他去了附近的绸缎庄,买了身顶好的衣袍给他,又给他佩戴了几样金贵的物件,这么一打扮,到还真是个贵公子。”
“白三公子接着就带着他去了神仙阁,开了两间包间,叮嘱他说,一会有位小姐要来,到时候只需他做个调戏的姿态便是,这套路,田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时要上演英雄救美啊!
“就这样,他是轻轻松松的赚了30两白银。可是没几日便花用完了,本来他也是知道的,这是一锤子的买卖,倒也没想着再来寻白三公子的麻烦.”
“可谁知道,有一日他在万艳楼找相好的借点银钱,好给家中的老娘买药,却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白三公子那日做戏的小姐,竟是沈府三小姐。”
“而白三公子的未婚妻,却是沈府的二小姐,听说就在那件事情后不久,这沈白两家已经秘密的商议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