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萱几乎可以肯定,前世里的那只黑手,从头到尾都是在同时针对廉王府和镇北侯府,现今又是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动了,这些话她虽知道却不能名言,只能将今日所遇之事,全都细细的告诉殷子晏。
末了,莫莲萱追问了一句:“就算王妃使人请你在此见我祖母,为何你身边一人都不带?这也太有违常情了吧?”
殷子晏自从莫莲萱开始说话,那对漂亮的眉毛就不由得越皱越紧,心里的疑惑犹如平静的水面,被人砸下一块大石,那涟漪是越泛越大,最后渐渐的与自己幼时中毒连在一起。
这种认知让殷子晏暗自心惊,真真的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何人,与自家如此的过去不,而自己到底又是哪里碍了他们眼。心心念念的要先除之而后快?现今就连未婚妻子,也要被算计在内!
殷子晏只要一想到,莫莲萱会背负什么样的骂名,又要怎样的被人嗤笑,心中的怒火便抑制不住的熊熊燃起,他用手狠狠的攥着圈椅的扶手,显见已是气急。
可嘴里还是温和的对莫莲萱言道:“我平日里身边伺候的人本就不多,今日过来也只是带了两个僮儿,原本应该都在外间伺候,却不知道此时怎么却是一个都不见了。”
两人说话间时间也不短了。此刻便闻听外间隐隐有人声传来。殷子晏手一撑扶手。急的站起身子,转身便往窗边走去,他本是想托了莫莲萱从窗中出去,谁料想这半边竟全在水中。这又该如何是好?
殷子晏合上窗格,转身对莫莲萱言道:“一会祖母们进来了,你只说是我使人喊你过来的便是,别的你都不要应言,我自会应付,你放心,错都在我,与你无干。”
莫莲萱见他竟如此有担当,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求得将莫莲萱摘除事外。只可惜,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个人谁都别想跑掉,这要是被逮住了,就是一对奸夫yín妇。下贱的狗男女。
好在莫莲萱并不是一般的大家贵秀,这位可是位将门虎女,岂是等闲之辈?她刚进来之时便早就有了打算,此时自是胸有成竹,面上并不着急惊慌。
这万纱阁的确是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可这阁楼里面却是雕梁画栋,房梁众多,廉王爷酷爱忠烈传,特特的建了这栋阁楼,请了画师在这栋万纱阁的房梁上,画了整整一部的英烈传,原本是为了自己请朋友来饮酒时炫耀的,此时倒是便宜了莫莲萱。
现今只要她跃上房梁,藏在死角之内,就算是有人抬头,不细看,也是瞧不出来的,这样上好的藏身之处,对于旁人怕是搭着梯子,都要惊心,而对于莫莲萱,却当真不是难事。
莫莲萱正待撩起裙子,纵身上了房梁,却突地想起身边还有个殷子晏,她连忙言道:“闭上眼睛。”
殷子晏奇道:“闭眼睛做什么?这会便是向菩萨祈祷,也是做无用功罢了。”
莫莲萱听的外间的声响越来越近,不由得嗔道:“让你闭眼你就闭眼,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
殷子晏被她喝的一怔,转而却又笑的灿烂无比,不知怎的,他偏就是极喜欢,莫莲萱这含怒带嗔的娇俏摸样,见状不由得更是好声好气的言道:“你莫恼,我闭就是了。”
言毕,将眼轻轻合起,莫莲萱见他闭上眼,便伸手撩起裙子,右脚一点地,借着圈椅就跃上了窗边的黄花梨木五福临门多宝格,又从多宝格上借力就上了房梁。
她牵着裙角,悄没声息的溜到了靠门那边,找了个角落缓缓的蹲下,又将身上泠泠铛铛的物件都紧了紧,这要是掉下去一样,可就露馅了。
她这边已然是安然就绪,却已是看不到殷子晏嘴角,那抹略有些自得的笑容,原来殷子晏本就是个面软心亮的人,这嘴上虽是依了莫莲萱,面上也是闭起了眼睛不瞧,其实他压根没把眼睛闭严实。
莫莲萱那些个举动,一点没拉的落在他的眼中,就连莫莲萱裙底穿的嫩粉色织锦棉裤,都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殷子晏的心跳的那叫个欢快,只觉的头都有些晕,唇干舌燥的好一阵子不在,脑海里却又不由得想起莫莲萱那一双,雪白白,嫩生生,柔若无骨,触感上佳的小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