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二等丫鬟,却正是那日的锦儿,听说还是她主动要来的。
莫莲萱这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听到的话语,再想到这几日莫刘氏对自己的照顾,并不亚于娘亲,莫莲萱心里自然是想替莫刘氏把这根刺给挑了去的。
可是要直接去告诉莫刘氏这缎儿跟莫四叔有苟且,她还真不能说,一个是她年龄尚幼,哪能懂得如此许多?
另一个却是不愿意莫刘氏伤心,所以,她是一心想要偷偷地。就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
于是莫莲萱在晚间吃完饭后,一边随着莫刘氏做着蹩脚的针线,一边瞥了眼莫刘氏喜悦的脸色,终是打定主意,开口说道:“唉,婶子,这针线活可真不好做,我可真耐不下心做它呢。”
莫刘氏轻笑了几声,其实这位大小姐连着两晚上,都老老实实的跟自己坐在一起绣花,还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呢,心中还诧异,这真真是转了性了?平时最不耐的东西,现今倒学的认真。
所以这会子,莫莲萱这么半真半假的一埋怨,她这心里反觉得就应该是这样一般,因此柔声哄到:“我的好萱姐儿,这针线,讲究的就是一个‘定’字,这个字可不就是你最缺的吗?听婶的话,咬咬牙,等过了这头七天,这针使得顺手了,那也就不觉得心里发慌了。”
莫莲萱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由的说道:“可惜我身边连个善针线的丫头都没有,这要是有的话,也能时时提点下我呀。”
莫刘氏低头一想,也是,这青云是善于管家,于阵线上可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锦儿呢,今年也才与莫莲萱的年纪相仿,针线上也不出众,自己身边的缎儿倒是精于此道,只可惜......
莫刘氏笑着说道:“等明你娘亲来了,给家中添置丫鬟仆役的时候,让她给你买上一个善绣功的丫头,也就是了,就是给你正经请个绣娘来做师傅,也不是什么难事。”
莫莲萱起身坐在莫刘氏身边,扯着莫刘氏的袖子娇声求道:“师傅是师傅,丫头是丫头,我听锦儿说,婶子身边的缎儿绣活最好了,婶子不如就把缎儿给了萱儿吧?”
莫刘氏先是一怔,接着就想起了陈妈前晚上对自己说的话,锦儿和缎儿两个小丫头争嘴,怕是被萱姐儿听见了。
这孩子怕是不想让自己难过,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把人先要走,等以后再想办法处置了,这缎儿今年可已经快十四了,只需过上三五个月,随便找个小子配了便是。
莫刘氏心里觉得温暖的同时,也觉得大小姐的心还是太善了,想到她以后要嫁去的人家,莫刘氏觉得这后院里的阴司,还是要让莫莲萱知道些才是。
以前夫人就是把大小姐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十二岁的女孩子了,还如同八九岁的顽童一般,整日只晓得混顽,白白的浪费了许多光阴。
想到这里,莫刘氏伸手让房内伺候的丫鬟们都下去了,搂着莫莲萱笑着问道:“萱姐儿怎么会突然想要缎儿了?真是为了绣活么?婶想听萱姐儿的真心话呢。”
莫莲萱看着莫刘氏成竹在胸的笑容,心里一惊,转念就想到,自己当时在床上躺着,焉知这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莫刘氏作为内院的女主人,怕是早就知道缎儿的行径了。
莫莲萱暗暗责怪自己还是想的不够多,这却是自己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