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反觉这唐兆平倒也可爱,她若再多个嫡女,倒愿意许给他,一瞧这唐兆平就是有主见的人。
唐兆平道:“不说现下就找个算命先生来,当场合了八字,若是得配的,就见见萧小姐,也好安了她的心,免得她坐立难安。”
唐氏支吾起来,也没有这样的事呀。
萧众望倒觉得他人好,很爽快地对萧元顶道:“到外头寻个算命先生来,要算得准的。”
萧元顶应了,当即遣了个婆子去寻人。
不多会儿,就从外头寻了个算命先生,当即合了八字,说是相配的良缘。
蔡氏见萧众望看唐兆平是越瞧越喜欢,当即令人唤了萧初疏来。
萧初疏虽只跟李嬷嬷学了一月的规矩,便学得很用心,平日在自己屋里也多有练习,唐兆平坐在花厅,看着进来的小姐,款款施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一早就听说,小心地看了唐兆平一眼,只一眼就将视线移开,生怕被家里人瞧见,模样长得不错,一看就是个实衬人,心里暗喜,因为萧初真瞧不上,反倒轮到了她,虽然她比萧初真原长些,可萧初真那不服输的性子全府上下都知道,即便这两家管束得紧,可惹着了还是那乍乍呼呼,不依不饶的性子。
唐兆平见萧初疏生得水灵清秀,模样也好,举止也还得体,心下颇是满意,他来之前也令家里的老奴打听了一番,听说萧初疏是自幼没有亲娘,寄在蔡氏名下长大的。
唐兆平起身一揖,道:“萧小姐,你可愿嫁我为妻?”
这话一出口,惊得萧初疏整个人呆愣了。
媒婆不由笑出声来,萧元顶兄弟也是欲笑不笑。
萧元武暗想:一瞧他就是真心的,偏初真死活也不肯。
唐氏没想他会问出口,喊了声“我的个天”按捺住笑意,道:“五堂弟,你吓着她了,有这样问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么?”
唐兆平一脸肃色,道:“大堂姐,这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只想寻个愿意嫁我的,萧小姐,你可愿意?”仿佛对方若不愿意,他自不强求。
唐氏颇是无奈,心想他许又犯了拧脾气,“萧小姐,你且回了他,你不支声,她回头只当你不愿意呢。”
旁人能瞧出唐兆平的真心,萧初疏也瞧出来了,点了两下头,欠身道:“父亲、母亲,女儿告退!”一张脸涨得通红,扭头就出去了,身后只有媒婆与唐氏的声音。
唐氏道:“萧小姐应了。”
亲事当日就订下了。
因蔡氏说,一家之中,若是一娶一嫁,可以在一年中办,但若是皆为嫁,就得翻年才行,萧初雪八月出阁,而萧初疏的婚事就得推延到次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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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节,江南一带又有送端阳礼的习俗。
萧家原就是江南人,而徽王府也有这习俗,一大早慕容祼便带了府中下人来送节礼,又有媒婆跟着,萧初雪听说人来了,使了侍女到上房花厅看慕容祼相貌品性如何等等,虽早前知晓,也是从旁人嘴里打听来的。
侍女静默地立在上房里,见慕容祼穿了身天蓝色的蟠龙袍,气宇轩昂,相貌不俗,当真真与几年前的广平候慕容祎有些像,都是一样的儒雅,一样的英俊不凡,只一眼,就连侍女都瞧直了眼。
花厅里,萧众望与萧众敬坐陪,又有萧元甲等兄弟几人,本想考慕容祼的棋艺、才学,可萧家男子在这方面就没有一个拔尖的,只能试慕容祼武功,萧众望一出手,就被慕容祼给接了拳脚功夫,慕容祼虽长得儒雅,却是有两下子,只片刻,萧众望父子就生了好感。
萧初真正坐在窗前发呆,就听夏姨娘生的八小姐带着稚音问:“是么?听说四姐夫长得好,武功又好,把爹爹都打过了?”
八小姐的侍女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此刻连连点头:“是呢!今儿府里的丫头、婆子都跑去瞧了,大家说那相貌和当年的广平候、云五公子有得一比呢。”
萧初真听到这儿,不由得在脑海里回想当年的慕容祎和云五,他们可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难不成这慕容祼也是这样的人,想了片刻,再也控抑不住,携了侍女就要往上房去,又想着蔡氏对她们姐妹管束得越发严格,又不敢去,就这样迟迟疑疑地张望着上房。
瞧了一阵,对侍女道:“你小心留意着,回头见安庆候出来,来报与我知道。”
侍女应声。
萧初真回到屋里,挑了她最好看的春裳,又梳了最漂亮的发髻,着了淡妆,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拿了块漂亮的月季花帕子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