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自私,我就可以和大姐姐一样,能跟母亲入宫,还能得皇后娘娘指点,呜呜,你是个坏女人,你平白连我也害了!呜呜,我不管,我要和大姐姐一样,你把我也寄到母亲名下去……”
做她凌雨裳的女儿,难道就是这么件耻辱的事?
乐儿居然哭着、吵着要做郑氏的女儿,哪怕顶个名头也行。
凌雨裳悲怆地笑了。
她觉得,自己与乐儿前世一定有仇,一定是上天派来折腾她的。
可她年轻那会儿,不也是这样和父母闹腾的么,为了嫁给慕容祎,做了那么多恶事,而今做了母亲,而今有了女儿,她才明白,她算计大家小姐们的闺誉、清白,是怎样的狠毒,她这些年被人瞧不起,不就是失德、失节这两条么?
眼瞧着两个女儿一日日大了,凌雨裳私下开始为她们置备起嫁妆来。
这日,她迈出许久不离的院门,刚至府中花园,就见悦儿带着妹妹们在凉亭里做女红,她心头大喜,悦儿的贤名她是听见的,只怕会以长女的身份许个好人家。
凌雨裳快走几步,讷讷地看着悦儿那张像极了谢畴的面容,虽不算妩媚,却也端庄水灵,心头沐浴在无尽的阳光里。
几个小姐连带着乐儿都面露异色,乐儿起身道:“大姨娘是来寻我的么?”
凌雨裳看着悦儿,她很久没见到悦儿了,就听下人们夸她,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小姐……你绣花儿呢?”
这不是废话,众人都瞧见小姐们在做女红呢。
悦儿不冷不热地应声“嗯”,起身道:“大姨娘是找我的么?”
凌雨裳点头应道:“是,听说你上个月跟太太入宫见到皇后娘娘了?”
其他几位小姐知他们有话说,起身拜别,府里的四小姐因是郑氏所生,打小又比另几个小姐要尊贵,此刻面露不屑,随着她们退去。
凌雨裳手足无措,“皇后她……她好吗?”
“皇后娘娘很好。”
凌雨裳见四下无人,道:“悦儿,我是你亲娘,你就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我说说话么?早前,我是做错过许多事,可我现在是真的知错了,真心悔过了,悦儿,我原是平妻,是先帝封的慎宁乡君……”她垂眸,“我有了尊贵的身份,于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你是长女不假,可到底是庶出,将来很难许个更好的人家,你如今不小了,就算为了你自个,你也得替我说说话。”…
悦儿听明白了,凌雨裳找她,就是要她帮忙在皇后面前说好话,其用意是要再做平妻。
这么大的事,哪是她一个孩子能做主的。
祖母也一再叮嘱,遇大事一定要与郑氏商量。
说了一阵话,悦儿领着丫头离去,将凌雨裳的事原原本本的与郑氏说了。
郑氏问:“你如何说的?”
悦儿面露茫色,“女儿说,‘大姨娘该在院子里将养’,就寻了个藉由回来了。”
郑氏露出几分深长的意味,指着一边的贵妃椅。
凌雨裳而今的年岁不小了,只生了两个女儿,不同郑氏有三子一女,长子又袭了爵位,有子傍身,她压根没将凌雨裳放在眼里。要是凌雨裳再做了平妻,这也是她的功劳,皇后是个仁厚、随和的,只怕心里还是有凌雨裳的,否则不会打听凌雨裳的事。
轻声道:“悦儿,下次见到皇后娘娘,你照今儿的话如实告诉她。”
悦儿瞪大眼睛,不明白郑氏这是什么意思。
郑氏笑道:“大姨娘说的可不是对的么?她说如果她升了平妻,你就是嫡长女,这样的尊贵身份,将来可不得许个风光、体面的人家,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拿你视为己出,虽寄在我名下,可到底因她的原因……”
后面的话,郑氏没说,悦儿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恭敬应“是”。
悦儿见郑氏没有反对,心里琢磨就像今天告诉郑氏这样,也照样把话告诉给皇后,不是替凌雨裳说好话,可这样做,却有一定的深意,而是把处理权交到皇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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