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受到伤害!
云罗此刻颇有感触,悠悠道:“人心是最大的战场,只要心不动,心就不会痛。任凭他人折腾得再厉害,也不会受到伤害。”她迎上袁小蝶的视线,“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离三月十八日还剩下八日,她怎么可能在短短十日里就落入情网难拔。
穿越前的母亲,穿越后的母亲,她们悲惨的故事都在警惕着她,擦出雪亮的眼睛,莫蹈覆辙。
她相信爱情,即便母亲们遇到了负心汉、薄情人,但她相信,这世上定有一个懂她、知她、疼她、惜她的人存在,只是机缘未到,她还未曾得识罢了。
“我明白自己要达成的目的。”
袁小蝶点了一下头,“李盟主递来消息,发出义商令,让各地商家积极给西北灾民捐款,到时候,所有的赈灾义款都会汇聚到洛阳大商会,再由李盟主出面送达京城。李盟主问,百乐门与小姐手里这些商家、店铺所募的义款是否也要汇到大商会的义款一块儿?”
云罗道:“一起吧。”
袁小蝶知云罗是个有大爱之人,“爱人者,人恒爱之”,云罗虽是女子,她做的事便是多少男儿也做不到。袁小蝶愿意留在云罗身边襄助,哪怕一辈子做她的丫头也心甘情愿。
“扬州、益州、广州各地百乐门纷纷按照门主令义演的、卖艺的,已集募到若干钱财,京城大戏院也定在本月两个沐休日前往西市、南市进行义演,最后一个沐休日将在大戏院义演募集灾款。”
云罗淡淡地道:“商道有方圆,商亦有义。”
袁小蝶蓦地忆起,还有件要紧事,从头上拔下缕空银钗,扒开后,里面竟藏了一个纸条,小心递到云罗手里,“这是大管事送来的,我怕忘了就写了下来。神宁大公主知道凌学武痴迷玉灵儿的事,要堂主设法处置的灵儿,还放出话来,要是我们自己不处置,就休怪她下手狠重。”
这就是说,神宁容不得玉灵儿,甚至动了杀机。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阻止。“我知道了。”
彼此躺下,不多会儿,云罗就听见袁小蝶打出呼声,袁小蝶的手放在胸前,她翻了个身,呼声停止,屋子里又归于平静。
慕容祎那话什么意思,要她男装出门,入郡王府换女装。
他是动心了,拿她当女人?
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实就是个女人啊。
晌午后,郁枫到了绿萝别苑的后门,云罗一袭男装上了小轿,手边还多了一只包袱。
从郡王府的侧门而入,被郁枫领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待她换了衣装,方在郁枫引领下去了慕容祎的书房。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座藏书阁,分为上下二层,藏书阁很大,得有一百五六十坪,书房两侧又有东、西厢房,住着看守书房的丫头、婆子,东厢房设有练功房,云罗站在门口,练功房的门是敞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兵器架,上面亦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袁小蝶一脸愕然。
云罗道:“广平王文武兼备,因容貌出众,反被世人忘了他自幼习武。皇上登基为帝,责令各地藩王将各自最心爱的儿子、姬妾送往京城长住,而他是蜀王的长子,自在名单之列。三岁时就来了京城,与父母分开,能走到今日着实不易。”
各朝各代,皇帝为了制住各地藩王,采取了不同方式,而当今昌隆帝则是要各地藩王将儿子送到京城为质,倘若不应,便是对皇帝不敬心有二意,无论是亲王还是郡王、皇族候爷,但凡接到皇令,亦按照皇帝旨意将最心爱的儿子送往京城。
在这众人之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豫王。豫王是助皇帝登上九五至尊的人,更是皇帝的亲胞弟,慕容祯象征性地随母亲豫王妃来京城住了大半载。时间一长,豫王妃住得烦了,领着慕容祯回到洛阳。慕容祯是众多留京藩王质子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京城的,但其他人,没有皇帝恩旨,不得擅自离开,各地藩王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朝贺,亦不得进入京城。
“能被特赐当朝敬称皇帝为皇伯父的质子,唯他一人耳。”
质子虽多,但他却能脱颖而出;蜀王虽然风流成性,却独对他另眼相待;皇帝的侄儿没有一百亦有七八十个,对慕容祯那是因为豫王之故,却对他颇是赞赏有加,可见慕容祎此人不简单。
袁小蝶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云罗陷入情网,可此刻听来才知她心里亦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