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是你,我也会离开。”
“为何?”
“我不会盲目听从,拿自己的一生作赌。痛苦是一生,快乐也是一生,就让自己快乐的活下去。”她曾答应过亲娘,要好好地、快乐地活下去,哪怕心疾难愈,哪怕她随时都有可能在一次犯病中死去,那又有何妨呢?她曾是那样自在的活着。
骄傲如她,自由如她,这是他所期盼拥有的,他不快乐,他也不自由,看着她说得这样欢喜,连他也跟着欢跃起来,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包裹在周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最快乐的人。
云罗拿了《梁祝》,笑道:“这是一个新故事,讲的是晋朝梁山泊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她启开扉页简介给他看。
慕容祎道:“你谱曲?”
“唯有自己才知道什么样的曲子合适这个故事,就像我习惯给自己所有写出的故事一支主题曲。”
这大概就是云五所写的故事能深入人心之故,那些曲子经过数年依旧被人传唱。
“你可是当世大才子,我正在修订不足处,你陪我一起修改可好?”
两个移坐到一处,一起重看了起来。
慕容祎看到十八里相送,摇头道:“梁山泊这么笨,祝英台都暗示那么多回,他居然不知道她是女子?”
“同窗共读三年载,骨子里已经认定她是男子,再则他没想祝英台会女扮男装……”
慕容祎笑道:“你写的这些故事,总有许多让人无法信服的地方。”他摇头,再摇头,“真不知这些太太、小姐们是为何偏被你的戏给迷住了。”
云罗轻斥道:“你看是不看了?好歹看完了,等订了稿,我要令杏子抄写,还要送印书坊印出来呢,回头要还订曲谱。”
她定定地看着书簿,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他指着标点符号,“这个也是你创的。”
“非也,是西域人创的。”
“你与西域人熟?”
“波斯人认识一些。”
“城南西域坊有座寺庙,听说是西域人建的寺庙,甚是有趣,改日我们去玩。”
“好!”
只此一字,应答干脆而干练,“白日出门男装,夜晚……”她低头,吃吃笑了起来,“穿女装真麻烦,还是着男装的好。”
将书通看了一遍,已经过了三更时分,不妥处云罗询问了慕容祎的意见,又重新修改了一下言辞,但就大情节,云罗再不肯改,慕容祎直说不妥,偏她不听,又拿她没法子。
袁小蝶掌着灯笼而来,静立在凉亭外:“小姐,该歇下了!”
慕容祎方才忆起,自己也该告辞了。
云罗将书收入怀中,浅笑着道:“明日还来不?你若不来,我便出门了。”
“明日,去我府里玩,出门时着男装,到了我府里,你换女装可好?”
这是什么道理?若拿她当朋友,就不应说这话。
一时之间,云罗有些迷糊了。
“明儿午后,我着郁枫赶车来接你。”
“好。你一路小心,明儿见。”她挥了挥手,双手负后,小跳了几步,他走了几步,竟有些不舍起来,蓦地回首,她还站在凉亭外,冲她挥手。
郁枫低声问:“郡王爷何时与云小姐如此熟络?”二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聚到一处就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一向温润如珠的慕容祎在她面前都似变成了一个孩子,会笑了,会假装生气,还与她打闹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