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乔子隐微微一怔,而后愉快的咧嘴轻笑了起来。
爷如果是女人,那该多好。
眼前的面容俊美却威严,眉宇间满是啸冷之色,举手投足利落且果断,试问,世间怎会有如此的女子?
想到这里,乔子隐自嘲的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可能的念头打消了去,继续道:“若是世间有爷这般的女子,那有何不可?”
真有女子有南宫绝这般出类拔萃的智谋,杀伐果断的英勇,干净利落的手段,为何不能一统天下?
天子本就是为万民而生,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
“说的好!”南宫绝仰头大笑,手掌绕到乔子隐的脑后微微压,迫合他低下头,与自己的唇瓣接应住,一个热烈的吻在两人之间展开。
抵达太子府已是天色微晓,但由于雪下了整整一夜,因此,整个天空都漆黑得让人看不到尽头,若不是那一片白茫茫的雪海,恐怕连路都看不清了。
冯公公提着明亮的宫灯迎了上来,见太子爷安好归家,一张老脸瞬间安稳了下来,枯槁的眼中笑出了几滴泪花来,这提了一晚上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殿下!”冒着飘泊的大雪,寒风瑟瑟中一行奴才缩着身子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他们可是被冯公公逼着,在这雪中立了好几个时辰呢。
“千侍君可睡下了?”南宫绝冲冯公公点头,脑海中突然想起千漓漠苦着脸的模样,他这一回被她的内力伤得极深,若是不喝药的话,体内的伤不知几时才能复原。
她留着他,还有一丝用处,暂时便让他安稳的活着。
“还不曾,千侍君闹了一宿了,死活不肯喝药,方才消停了下来,只怕还在生着气呢!”冯公公掩着嘴儿轻轻的笑着。
对于千漓漠闹脾气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担忧,冯公公是过来人,看着他们两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便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只不过,南宫绝没发现,千漓漠也没发现罢了。
因此,他眼下是尽可能的摄合着他们。
“本宫去看看!”南宫绝回头,看着乔子隐,握住他的手紧了紧,道:“今夜你也累坏了,一会好好睡下,爷明儿个再去看你!”
乔子隐点头,心里虽然不太是滋味,但他却明白,南宫绝不可能只守着他一人,她的野心很大,大到漫延到了整个苍月大陆。
而这个千漓漠是千家的长子,将来必定会接掌千家的一切,这对于南宫绝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千家是整个苍月大陆最大的家族,被划出五国之外,独立的存在,几百年来,也从未有任何一国敢打过千家的主意,这便足以证明,千家早已超越了一个国家的势力,强势的存在着。
转身,乖顺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南宫绝看着乔子隐的背影,微微的勾了勾唇,他始终要适应她的身边还会有其他人,眼下的残酷若是他接受不了的话,南宫绝也没有办法。
乔子隐一走,冯公公便掩着嘴儿跟了上来,小声道:“殿下,千侍君那里……”这府里的主子是一个比一个听话了,冯公公的心里,也跟吃了蜜一般甜啊。
“去看看!”南宫绝勾唇一笑,回头看了冯公公一眼,他真是老人精了,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抬步朝着临时的寝宫走去。
那里果真如冯公公所说的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千漓漠训斥下人的声音,骄纵跋扈,完全被宠坏的模样。
却也没有多想,便一脚迈了进去。
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嗖’的一声,几支利落的银箭从东西两个方向冲着南宫绝飞了过来,她一闪身,躲了过去,却不想,手臂被什么猛的一刺……
抬头,入眼的这张脸,让南宫绝怔在了当场,这人面容刚毅,英俊挺拔,一身的黑色劲袍将他颀长的身姿衬托的更加的伟岸,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逼视的霸道。
“凤傲天!”十里镇一面,她已经警告过他,若是再见,她不会再手下留情。
手臂上只是微微的擦伤,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但这足以让南宫绝怒气腾起,她对他,已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却不想,凤傲天竟如此不识好歹,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凤傲天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分不清是怒气还是杀气。
握住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跳,微微有些颤抖,他看着南宫绝,看着这个人,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去伤她。
这种感觉让凤傲天恨不得自己翩自己几巴掌,方才,他便应该趁着她大意之际,一剑刺穿她的心口,去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
“是,南宫绝,你可有话对我说?”薄唇蠕动,这一刻,他竟十分的期待她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是骗骗他,哄哄他,或许他也会相信……
只要她说出口。
但是,南宫绝的眼眸却瞬间冰冷,他明明看见方才她走进来看千漓漠的时候,嘴角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眸间的柔和是凤傲天从未曾见过的。
他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恨不得拿剑逼着她,让她对自己笑。
“无话可说!”抽出腰间的金丝软剑,‘哐’的一声,挡开了凤傲天的剑,金属碰撞,在这漆黑的夜空中迸射出耀眼的火光,与天空中飘落的白色雪花连成了一体。
凤傲天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提剑便朝着南宫绝狠逼过去,南宫绝亦不退让,迅速迎上,两人的身影在寝宫之外战在了一起,时而飞跃上屋顶,时而在空中交战。
冯公公带着人赶了过来,正要喝令府里的侍卫出来救驾,却被千漓漠拦了下来。
“公公别急,这位是爷的故人,只怕多日未见,憋出病来了,一会便好!”大夫已经被元初的暗号唤了过来,将软筋散的解药给千漓漠服下,便退到了一旁。
冯公公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与南宫绝打起来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人,便也放了些心,屏退了前来接应的侍卫,便远远的站定。
元初趁着南宫绝无暇顾及千漓漠之际,忙道:“少主,属下带你离开!”
千漓漠一把拂开元初伸过来的手,眼中闪着兴奋的精光,指着南宫绝与凤傲天打斗的方向,道:“本少要看完这场戏再走,这个秦天,今儿个可是来寻情仇的,这世间啊,最好看的戏,就是情戏了!”
说罢,便甩开元初,冲着南宫绝与凤傲天的方向跑了过去,兴奋的看着两人交战的招式,心里不禁感叹,想不到秦天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与南宫绝过招,竟丝毫没有占下风,虽说南宫绝此时好似受了些伤,但天下能与南宫绝对招的人,又有几人?
“打,打死她,他喜新厌旧,另寻新欢,打死她……”看到兴奋之际,千漓漠竟挥着拳头,开始在一旁为凤傲天助起威来。
元初简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