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不是这凤国的江山,他只要凤傲天遗臭万年,却是……听到宫里的小太监议论纷纷,才知道凤傲天竟是众望所归。
无意中,他更是听闻凤傲天近日似乎与南宫绝走得极近,两人在数日前还曾同浴。
这些事,让墨竹熙气红了双眼,走上前,便狠狠的质问南宫绝。
“竹熙,你听我说!“南宫绝上前一步,想握住他冰凉的手,却被墨竹熙挥手甩开,往后退出一大步,与南宫绝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
南宫绝失笑,眼角瞥见这周围并不安稳,凤傲天对她的防范比之前刚入凤宫的时候更为严密了。
他的心思,果真让人不可小觑。
眉眼一竖,脸上笑意尽敛,手指快速向前伸,紧紧握住墨竹熙的手,往自己身后一带,借着那名奉茶的小侍的身子,反步一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速度快得几乎不能用肉眼所见。
待行至安全之地,雨终是露了头,吩咐几名眼线在暗中把关。
南宫绝这才重重的放开了墨竹熙,严励道:“以卵击石的道理你懂么?“
墨竹熙咬着牙,被南宫绝甩落在地,眼中的泪花悄然无声的滑落,心里委屈得不像话,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护他的人,如今却帮着他的仇人,毁了他的一切计划,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我不懂,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从一开始,我便应该知道以你太子爷的身份,怎能对竹熙真心以待……是不是凤傲天给了你我给不了的刺激,你便舍我要他?爷……你为何如此残忍?“
墨竹熙失声的痛吼着,仿佛这些日子憋在心中的闷气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他的泪流得更汹涌了,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倔强的想让人好好教训一顿,却又脆弱的让人想搂进怀里好好的疼着。
南宫绝强压住心中的这些想法,伸手,将一块划着虎符的令牌掷到墨竹熙的身上:“真是小白眼狼,枉爷还处心积虑的为你保留着这个东西,你真是不知好歹!“
这东西,墨竹熙自然认得,这可是凤帝的手下的一支精良队伍,铁骑三十万,据闻能敌过百万雄狮。
他瞪圆了双眼,将令牌握在手里仔细的看着,父皇……真的将这江山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凤傲天,一半留给了他?
握着这三十万铁骑,真要讨伐凤傲天简直是易如反掌。
惭惭的,墨竹熙眼中的气恼纷纷转化为了欣喜,他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南宫绝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伸手一捞,便将他死死的禁固在了自己的怀里,手指狠狠的在他的额间弹下一个重重的爆粟:“爷说你这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
“还好这凤国的江山不是落在你的手上,如若不然,迟早要走向灭亡“她摇头,说的毫不忌讳,将墨竹熙贬得一文不值。
比起凤傲天,他的手段简直是太过渺小了。
这样的他如何去和凤傲天斗,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南宫绝的脑海中浮起……他何不给予墨竹熙同样的力量,让他有一天站在权利的颠峰与凤傲天来一场生死之战,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心中对凤傲天的仇恨。
“爷……“墨竹熙不满的嘟着嘴,正想斥责南宫绝又在帮着凤傲天了,却见她笑得十分的诡异。
妩媚的眼眸转了转,这一回,他学乖了,静静的侧耳倾听南宫绝的下文。
“先帝对你比对凤傲天要好上百万倍,这一点,你赢了,爷给你看样好东西“南宫绝握住墨竹熙的手,将一直藏于袖中的那卷真正的遗诏一点一点的抽出,再慢慢的打开……
墨竹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他实在难以想象,南宫绝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这可是凤傲天穷极一生,也拿不到的东西,他兴奋了起来,心中的不满,瞬间得到了满足。
原来,父皇从来都没有认可凤傲天,遗诏上那空白印记便证明了一切,虽然也没有填上他的名字,但却让墨竹熙得到了一丝慰籍。
紧紧的握住手上的虎符,他暗暗发下毒誓,他一定会成为能与凤傲天一决高下的人。
南宫绝见他已有所悟,笑着抚了抚他柔顺的发丝,这些日子他是消瘦了不少。
母妃的离世,与凤国的易主,双重打击压在他的身上,如何能承受得起?
“爷……谢谢你!“好半晌,墨竹熙抬头,温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无限放大了他那张妩媚妖娆的脸,恍惚中竟让人有种挑逗的错觉。
伸手,紧紧的搂住南宫绝的脖子,唇瓣附下,齿间满是悻悻相惜的温情。
这难得一聚的触碰终是没能修成正果,被雨一声冷冰冰的咳嗽声生生的阻断了,南宫绝轻轻将墨竹熙拉开,雨已经飞落跟前,抱拳:“主子,东陌与西凉近日行踪诡异,我们的人已经抓获了好几名身份不明的探子,想必他们很快便要采取行动了,请殿下以大事以重!“
确实,粮草抵达了北疆,灾民的情况也已经暂缓,北疆运送铁器的队伍已经在前往凤国的路上,这场交易,也算是完美收场了。
他却不明白,为何南宫绝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墨竹熙仍旧在此地担搁时间。
对此,雨有些不满。
南宫绝点头,眼中早已敛去了一切温情,取之而代的是杀伐果断的冷漠,那眼神让雨一怔,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是多余的,南宫绝向来不是因小失大的人。
“放出消息,我南启与凤国新皇交好,两国互通商利,本宫已暂缓一切事物,专心留在北疆与灾民同食同寝,同苦同难!“
挥手,示意雨下去。
点头,雨暗自将南宫绝的话记下,转身一跃,人已经不知去向。
墨竹熙半靠在南宫绝的怀里,温顺的不像话。
“爷,若有一日,竹熙得了这凤国的江山,竹熙不介意为爷作嫁衣!“他的语气虽然极为平静,但南宫绝却听出了一丝小心和羞涩。
他这是在向他暗示什么?伸手,再次重重的在墨竹熙的额头弹下一个爆粟:“见长了,懂得算计爷了……“
小样,这点小心思,也敢在她南宫绝的面前搬弄。
他无非打的是借南宫绝的手灭了凤傲天的主意。
墨竹熙轻笑,吐了吐舌头:“爷英明神武!“
绝美的梅花林中,花瓣撒落下地,残枝断径比比皆是,袁德全摇头叹息,这已是今年栽种的第三批红梅了,自打南宫绝来到凤宫,东宫也塌了,练武场也毁了,眼下,这红梅林,便成了他们肆虐的新地。
再这般下去,只怕凤宫迟早要毁了。
他急得直跺脚,心疼的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前去通知工部的人,重新移植一批新的红梅进宫来。
“两条路,死或活,你自己选!“凤傲天一手抓住南宫绝的胳膊,将她反手按下,这些时日的切搓下,他隐隐也悟出了应对南宫绝擒拿手的招式。
想轻易破解她的招式,门都没有。
嘴角一扬,反腿一踹,轻而易举的便攻下了凤傲天的软处,他痛得忙弯腰捂住自己的根处,咬牙切齿的痛骂道:“你他妈的尽会使阴招,算什么君子所为?“
南宫绝耸耸肩:“在下向来不是君子!“她又不是男人,哪里来的君子?
“在下要活命,在此向陛下告辞!“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却被身后的人气急败坏的拦住了去路。
“朕没有恩准你离开,你休想走!“凤傲天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话一说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这话……说出来味道有些怪,似乎有想他留下的嫌疑。
南宫绝轻笑:“在下要走,无人能拦!“她要走,凭他凤傲天,又岂能拦住她?
一手挥开挡在眼前的人,她挺拔的身躯像劲风飘扬,脚步稳健却轻盈,姿态优雅,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
他再傻,也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大喊了起来:“南宫绝,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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