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后花园中,凌奕一边朝前走,一边思量着该如何应对,突然,他停下脚步抬头朝西边看过去,一个黑点迅速地朝着侯府的方向而来。
凌奕心中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心中竟然有了些许汗水。
那黑点飞近了,绕着侯府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凌奕直直地冲了下去,最后停在院中的桂花树上,那是一只隼。
那隼长得极大,几乎占据了桂花树的大半个枝头,光滑漂亮的羽毛一看便知是有人精心照料的,在阳光的照耀中,细看之下竟微微泛出紫色,深棕色的眼眸透出些许机警,尖锐有力的爪子紧紧抓住树干,脚上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脚环,上面刻着一朵五瓣的梅花,它高高地昂着头与凌奕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它转过头开始整理羽毛。
凌奕看着他脚上的脚环,朝前走了几步,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碰了碰那隼的翅膀,谁知那隼叫了一声,竟然就要啄他。凌奕收手躲过,也并不在意,他放松身体靠在桂花树上,轻笑着低声说道:“吃过我的东西,转头便忘了么?”
那隼像是听懂他的话一般,微微侧着头看着凌奕,然后将头轻轻地在他手上蹭了蹭,却也只是一下,随后便不再动作。凌奕见状一笑,伸手轻轻碰了碰它脚上扣着的银色脚环,熟练地将在脚环内侧的暗扣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从脚环镂空的内部抽出一张字条。
凌奕将脚环扣上,又奖励似地抚了抚隼的头,随后他将字条打开来。
只一眼,便变了脸色。
他猛地自树上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前院走去,过大的力道让桂花树微微一震,站在树上的隼侧着头看着他走远,低下头轻轻啄了啄脚上的脚环,双翅一震,便离开了树枝,循着来路朝西方飞去。
凌奕没有理会身后的隼,世上用信隼的只有永安华家,而羽毛能在阳光下显出紫色的却只有隼王的子孙,它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无论主人身在何处,它们总能回到主人身边。
前厅之中,将大夫送出府去的裕德刚刚进门,便看到自后堂快步而来的凌奕。
“裕德,备马。”
他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到凌奕远远地一声吩咐,裕德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凌奕的手,一时忘记了动作。
“裕德!”凌奕见状皱起眉头,厉声唤道。
裕德闻声身子一抖,回了神,他看了凌奕一眼,应道:“是。”
凌奕看着他快步朝后院而去的身影,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自裕德手中抢过缰绳,凌奕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吩咐道:“若是今日关城门之前我还没有回来,你便着人通知无影,让他想办法联系无程,给西北那边送一封信,信在书房的暗格中,明日城门一开,来西门接我。”
“是。”裕德点点头应了,看着凌奕一脸担忧,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这是华家少主前日塞给我的,说是秘制的伤药,能解毒止血,您带着,若是……明日一早我便出城接您。”
“嗯。”凌奕自裕德手中接过瓷瓶,点了点头,便牵着赤夜出了马厩。
裕德将侧门打开,看着凌奕翻身上马,朝西边出了小巷,一拐弯便没了踪迹。他定了定心神,左右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人之后,将门关上,快步走至前院,随手拉了一个随侍吩咐道:“魏管家呢?主子在书房等他半天了,快些寻他去书房。”
“是。”随侍应了,快步行礼离开。裕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朝书房走去。
凌奕眯着眼睛,按下心中的烦躁,顺着人潮朝西门而去——闹市之中不得策马,虽然这法令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形同虚设,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愿引来一丝关注。
终于,轮到了他,他将手中的路引连同足足一两银子放至守关官兵的手中,低声笑道:“官爷,行个方便。”
那人收了银子,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公子现在出城,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家中急事,只能连夜赶路了。”凌奕说着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
“这西山之上流寇众多,公子一路小心。”那守关的官兵听了,点点头露出理解的神色,见他长得标志又出手大方遂好心地提醒道。
“官爷一番好意,小子心领了。”凌奕闻言一笑,冲官兵拱了拱手。
是个江湖人啊。官兵心中想到,点点头朝关口喊道:“放行!”
凌奕那了路引,牵着赤夜出了西门,直直朝着西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断网了,修了一天无果,最后转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了网吧,真是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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