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去京中,所为何事?”凌奕将茶盏置于手边,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问道。
“属下记得。”无影点头回道。
“那就好。你再去一趟丞相府,替我好好看看他老人家。”凌奕闻言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手边的一个信封,“这封信 ,你到了京城再看。”
“是。”无影上前一步将信放入怀中,抬眼之间却看到了桌上的纯钧。动作一顿,无影抬头看向凌奕。
“怎么,有事?”注意到无影的动作,凌奕问道。
“不,无事,属下一时走神。”无影连忙摇了摇头,退至一旁。
凌奕挑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桌上的纯钧,笑了起来:“这剑……我曾经同华歆提起过,他也说过,定然会将它寻了给我。我当时只当他说笑,却不曾想……”说着,凌奕拿起纯钧,细细观察起来。
“华家少主倒是用心。”出于对凌奕的了解,裕德将话头接了过去,笑道。
“嗯,华歆对我,一直甚为用心。”伸手拿了茶盏喝了一口,凌奕又问道:“无赦呢?可有消息?”
“没有。”无影摇了摇头道:“前些日子无赦还同我说起,说自年前他入京以来,都不曾见过那人,觉得颇为蹊跷。”
“不急,时候到了,该出现的,总会出现的。”凌奕闻言却是勾出一丝冷笑,吩咐道:“你进京之后,守着丞相府,说不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是。”无影听了,点头应道。
“好了,你去吧。”凌奕说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属下告退。”无影单膝跪地,低头行礼道。
“嗯,今日一别怕是有些日子见不到你了。”凌奕说着,伸手拍了拍无影的肩,低声说道:“万事小心。”
“是。”无影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眼前已经隐隐有人主之姿的孩童,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也万请珍重。”
“我会的。”笑着颔首应了,凌奕朝他挥了挥手。
无影见了,站起身来,看了凌奕身后的裕德一眼,翻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目送着无影的背影消失,凌奕才收了脸上的笑容,转头看着裕德:“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主子看重的人,便是奴才看重的人。”裕德躬身说着,抬起头看着凌奕的眼睛,“无论是何缘由,既是主子在意的,奴才拼去性命不要,也定会护得周全。”
凌奕闻言,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不过十七的少年。许久之后,凌奕笑了起来,如冰雪初融,天光乍破,竟是风华无双之姿。
永安,华府。
“家主,您找我?”说话的青年一声青衣,躬身行礼道。
“这月主家西门的守卫,可是由你负责?”华顾点点头,伸手端了一杯茶,轻啜了一口。
“是,此月西门的守卫是由我负责。”华康闻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家主……可是有何不妥?”
“不妥倒是没有,我且问你,这月西门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华顾笑着轻轻摇了摇了头,抬眼问道。
华康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不曾!”
“再想想……”华顾脸色不变,看着华康说道。
华康闻言心中一惊,努力回忆了起来:“若说有的话,便是前日有人在主家西门之外起了争执。”
“可曾上报灰衣楼?”说着,华顾伸手招来一个婢女添茶,将视线定于华康身上。
“不曾。”华康摇了摇头,笑着加了一句,“如此小事,不用劳烦灰衣楼了。”
“是么?”华顾闻言笑了笑,转头看了一旁的华晖,“华家家规,知情不报者,罪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