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用太久了,不用太久他的歆儿便是这华家名正言顺的少主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再也不会有人,有能力能够伤害他了。
“回去坐着吧。”华顾俯下丨身,在华歆耳边轻声说道。说完,便放松身体靠于椅背之上。
他是在等待华晖的归来,也在等待着一场大戏开场。
此时,夕阳渐落,最后一道日光照在院外侍卫的身上,印出他们身后的影子,如同鬼魅。
凌阳侯府,沁竹院。
凌奕面带笑意地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伸手取了一颗棋子落于棋盘之上,看着眼前皱眉苦思的笑道:“瑞儿莫急,慢慢来便是。”
“嗯。”凌瑞随意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听进凌奕的话,将全部的心神放在棋盘之上。
许久之后,凌瑞抬手抓了一把棋子掷于棋盘之上,开口道:“我认输。”言语之间,颇有些失落。
见他如此,凌奕抬手招来裕德,说道:“城西的庄子送来了今年新下的瓜,你尝尝可合胃口?”笑着指了指裕德端上来的盘子,“若是喜欢,我明日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嗯,好吃!”凌瑞吃着,抬眼对着凌奕笑道,“谢谢大哥。”
看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样子,凌奕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取了一旁的帕子将他嘴边的汁水擦去,轻声道:“慢点吃, 别急。”
陵原和张蕊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兄友弟恭的景象。顿了一下,陵原大步朝着两人走去,嘴中笑道:“这瓜我都不曾尝到,奕儿却给瑞儿吃,爹爹要不开心了。”
“爹爹,姨娘……”
“爹爹,娘……”
两人闻言,皆起身行礼道。
“侯爷别恼,奕儿早先便让人将瓜送去了院中,只是你忙于公事,不曾知晓罢了。”张蕊柔声道,自凌愿身后缓步而来,看了一眼棋盘笑道:“不想奕儿棋艺如此精湛,竟将瑞儿杀得片甲不留。”
顺着她的话,几人的眼光都聚集在棋盘之上。
凌奕闻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是夫子教得好。”说着将手上的锦帕放在桌上,“我在瑞儿这个年纪,还不及他一半呢。”
“奕儿莫要谦虚,来,爹爹同你下一盘。”陵原笑着挥了挥手,朗声唤道:“裕德,将棋盘清了,我要与奕儿一战!”
“是。”裕德笑着应了,抬手招了下人,将果盘撤走,又手脚麻利的将棋盘收拾了,随后退至一旁,不再作声。
“奕儿,爹爹执白子,让你先走。”陵原说着,伸手自棋坛中取出一枚白子。
“好。”凌奕朝陵原甜甜一笑,将一枚黑子落于天元。
张蕊坐在陵原身边,眼神在棋盘上转过一轮,又在凌奕和凌瑞之间徘徊良久,最终将眼神落在凌奕手边的夜明珠上。那夜明珠有鸽子蛋大小,散发出柔和的光亮,此时却被凌奕随手放在一旁,陵原见了也似没有看见一般。
可是张蕊却认出了那颗夜明珠,那是圣上此次赐给侯府的众多珍宝中的一颗。南海夜明珠本就难得,何况如此大颗的,当时侯爷见了甚为喜欢,将它置于书房之内。而如今,这颗夜明珠却出现凌奕的房里,还被他毫不在意地置于一旁。
张蕊看着那颗夜明珠,脸色冷了下来。凌奕能自由出入陵原的书房,甚至不需通传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曾想到,陵原竟会宠爱他如斯,连圣上御赐的东西被他如此随意的丢弃也不出声训斥。
与凌奕离府之时陵原对他的态度比起来,何止是天壤之别。张蕊垂下眼帘,想起凌奕离府至今发生的事情,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莫非……
她突然抬眼向陵原看去,烛光印出男人坚毅的侧脸,此时在张蕊眼里却宛若恶鬼。
裕德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抬眼看了一眼窗外。
那是,京城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修了上一章……
然后我们再来科普一发
端砚(duān yàn)诞生在唐代初期广东肇庆(古称端州),古来已十分名贵,更因几大名坑砚材枯竭封坑,砚资源越来越少。汉族传统文化中的文房四宝,砚为其一。在中国所产的四大名砚中,尤以广东省端砚最为称著。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好的端砚,无论是酷暑,或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古人有\”呵气研墨\”之说。
宋朝著名诗人张九成赋诗赞道:\”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
端砚的历史悠久,石质优良,雕刻精美。 有与端砚齐名的歙砚、易水砚,素来有“南端北易”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