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甚至卑微地告诉她,只要她,孩子的去留只要她高兴就好,在她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吧!她一早便知道那是方宗尧的孩子,所以她才那么拼了命地要护着它!
去南京,难道去南京看着他们,再亲耳听方宗尧说一遍:“孩子是我的!蕴仪也是我的!”吗?</p
黎昕沉声道:“若蕴仪真要跟方宗尧走,她直接到南京,解决掉文四不是很简单的事?何必要如此大费周折?”
听了这话,一直跪在地上低垂了头的文四心头一跳,黑衣卫队的人醒来之前,他便让自己爹离开了,少奶奶既然跟方宗尧走了,他便将他爹绑架少奶奶的事瞒了下来,只说是陆念迅的人迷昏了他们,劫走了少奶奶,后来他们追了上去,又碰到了前来接应的方宗尧。他觉得,既然少奶奶早就铁了心要跟方宗尧走,又一早安排好,这件事,有没有他爹的参与,结果都是一样。
却听潘启文冷笑一声道:“她替方宗尧想得多周到!她是我的夫人,若是她大模大样地去了南京方家,我若要人,方家人怎能说不给?而若是说半道被人劫了,那自又不同,她大可藏起来,将孩子生下来,再与方宗尧双栖双飞!”
黎昕心里一沉,还待再说,却听潘启文喘息着低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黎昕紧皱了眉,一把扯起跪在地上的文四,叹口气道:“走吧!”
***
“梅果,有少帅的电报,你给送过去!”梅果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个笑来,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以后,文四和林副官便有意无意地安排她到潘启文面前做事,所以,这段时间,凡是要送少帅过目的文件、电报、信等,都是由她送去。
她知道,司令府所有人都被警告过,不许在司令面前提起少夫人几个字!
梅果接过电报,匆匆地浏览了一遍,她按捺住心底里那阵慌乱,缓缓地向潘启文的议事厅走去,一路走,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张电报纸,那是,那个女人发来的电报!
“孩子姓潘,我在南京等你一月!”
梅果捏得指节都泛起了森森的白色来。
那一天,文四说他一个人,一天之间,淋着大雨,骑马到云顶一个叫什么逍遥谷的地方跑了个来回,回来便发起了烧。文四不敢将他放在司令府,说是不敢让少夫人知道,便将他放到了西南饭店,让她去照顾。
她知道,文四之所以让她去,不过是因为有些内情,只有她与文四知道,他不敢让别人去!
他吃了药,却仍是高烧不退,鼻息粗重,喃喃地说着胡话。
她没有办法,褪下了他的衣衫,想用酒精为他退烧,当她看到他那精壮的身体时,心里止不住地怦怦直跳。她的手轻抚上了他的胸膛,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口中喃喃地叫:“妞!妞!别走!”
这时,她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正要拉开他的手,他却一把将她扯下,或许是因为鼻息不通,他喘着粗气,口中胡乱地叫:“你想要孩子,是不是?我给你!我现在能给你了!只要我跟你的孩子,别人的孩子都不要,好不好?”
她心里一疼,她知道,他是在对那个女人说话,他心里,还在纠结在孩子的问题!
她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他身上,他竟胡乱地扯起她领口的衣服来,她却听到那卧室门外似有人声,以为是文四过来,她赶紧大力地扯开他,走到门边,开门一看,却原来是叶蕴仪!
震惊之下,她看到叶蕴仪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知道,叶蕴仪误会了!
再后来,潘启文醒了来,看到叶蕴仪,就要去追,她清晰地看到潘启文眼底的慌乱,她却拉住他,提醒他:“你有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解释你没有去巡视,而在这里?”
他停了下来,没再理她,只是套好衣服就要出去,这时,叶蕴仪却回转了来,她只得冲上去解释,说他生病了!可叶蕴仪却根本不信!
潘启文赶走了所有人,这个时候,她心里一冷,她知道,他是准备跟叶蕴仪和盘托出了。
可是,和盘托出又怎么样,只要他相信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们之间,便永远隔着一道鸿沟!他即便再相信叶蕴仪又怎样,化验结果和霍夫曼的结论,便是最好的事实!
他后来要她把化验单拿给叶蕴仪看,她并没有换,还是那一张,叶蕴仪的手脸色惨白,只不过扫了一眼,却并没有仔细看,更没有发现那上面的名字和性别!
她知道叶蕴仪或许会去找霍夫曼,所以便骗着霍夫曼演了那样一场戏,她知道,象叶蕴仪和潘启文这样有着不堪过去的人,只要再有一件事证明了他撒谎,那么,怀疑的种子便会在她心底不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果然,那个女人走了,再没回来,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
这一个月以来,她接触他的机会比以前多了很多,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个犀利冷冽的少帅,可实际上,他却夜夜醉卧在办公间里!
她以为,他是恨叶蕴仪的,恨那个抛弃了他,跟别的男人走了的女人!
可直到有一晚,她再忍不住去看他,却骇然看到,那个在众人心目中如神祇一般的男人,居然在流泪!
他就那样闭着眼,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他的眼角,分明挂着两滴晶莹!他突然抱了头,拼命
地摇着,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蕴仪,你回来好不好?我信了!我信你了!我信那个孩子是我的,还不行吗?”
“蕴仪,那一次,我真的后悔了,是文四自做主张给你下的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蕴仪,你要怎么样,才肯回来?”
看到这样的潘启文,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竟然在等那个女人回心转意!
那以后,她明明在潘启文的眼中,看到了越来越冷的失望和越来越深的恨意,她想着,恨吧,恨了以后,就会选择遗忘!
而现在,那个女人竟然发来了这样一份电报!不,她以为她是谁,她怎么能,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梅果捏着电报,心里各种念头翻滚着,她想将这张电报撕碎,可是这电报都有记录,若是以后查起来?...
不知不觉,竟已来到潘启文办公间外,门虚掩着,她听到里面传来那个临时省主/席夸张的笑声,她在门外站定了,正好给自己多一点时间,不是吗?
然而,她却听到,那主/席的声音传来:“潘司令,我怎么听说您夫人在南京?还一直住在方家?我怎么还听说,您夫人准备跟您离婚,嫁给方宗尧?说是方家在请律师准备打官司呢,呵呵,现在离婚,可是个时髦的玩意儿!”
只听潘启文冷冽的声音传来:“林副官,送客!”
那主/席干笑两声:“那个潘老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吧,这离婚声明,得说出理由,若是被那女人先登了报,不定得说出什么您的不是来,这,您以后还怎么混?哈哈,我先走,不用送,不用送!”
梅果闪在一边,看着那个虚胖的男人跟他的秘书一起离开,却听门内潘启文决绝的声音传来:“林泰,给我登报,发个离婚声明!”
梅果终是将手中的电报,死死地揉进了掌心,放轻了脚步,离开了。
***
清晨,方家,叶蕴仪走出卧室,来到餐厅,她坐下来,轻声问道:“宗尧,他,有没有回电报?”
方宗尧看到她眼中的期盼,鼻子不由一酸:“你真的想好了,若他真能解释清楚,回心转意,你就跟他回去?”
叶蕴仪点点头:“不需要解释了,因为误会,他那样一个男人,不要他以为不是自己的孩子,我想我能理解,我只需要问清楚,他对梅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若是真如伯母所说那样,我便要容得他回头!”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一声怒吼:“混帐!”
叶蕴仪与方宗尧急急地来到客厅,只见方淮之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气得直发抖。
叶蕴仪忙走上去,扶住方淮之,眼睛不由自主向报纸瞥去,只这一眼,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西南军司令潘启文,因其妻叶氏蕴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更公然住入姘夫家中,潘某忍无可忍,不日将向法院提请离婚,特此声明!”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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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答应了姑娘们今天第二卷要结束的,所以加了个长更,呵呵,关键是大家的月票让可可人品大爆发啊!再次感谢大家!
明天开始第三卷,不会再有大虐,但分分合合、别别扭扭、斗智斗勇、矫情矫性还是有的。越往后,两人会越加成熟,误会会一步步揭开后,且看潘少在乱世中感天动地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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