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挽住了叶蕴仪的胳膊。
两个人来到门边,叶蕴仪手握成拳,捏紧松开,再捏紧,她突然对柳意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这种情形下,这门是应该用敲、推还是踢?”
柳意心里一紧,她咬咬牙,伸手一推房门,门居然开了,放眼一扫,那是一间套房,厅的右侧一扇小门半掩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从门内隐隐传来,叶蕴仪身子一晃,那是----她熟悉的声音。
叶蕴仪虚浮的脚步踩在那松软的地毯上,她的意识,她的整个人都越发地轻飘起来,她越过沙发,来到那扇门边,突然男人喑哑、急切的声音传来:“不要离开我!你想要孩子是不是?我给你,我现在能给你了!我不要别人的孩子,就要我和你的!好不好?”紧接着是女人的一声低呼农。
叶蕴仪身子一晃,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滑过,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死死地抓住了柳意的手,全身都止不住地抖起来。柳意却低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这时那门一下子从内半拉开,梅果衣衫凌乱地出现在门缝里,看到叶蕴仪,她布满红蕴的脸上一片慌乱,一双手急急地去扣胸前的领扣,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透过梅果肩上的缝隙,叶蕴仪直直地向昏暗的房间内看去,只见半趴在床上的潘启文上身赤/裸,仅着一条半长底/裤,似听到门口的响动,他费力的翻过身来,眼神迷离地看向门口,突然睁大了眼,惊慌地叫了一声:“蕴仪?”
他那慌乱的神色令叶蕴仪心中一凉,终于看到这样的结果,叶蕴仪原先紧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了开来,她勉力撑起自己的胸膛,转身向外便走。柳意恨恨地瞪了梅果一眼,赶紧上前搀住了叶蕴仪遏。
房间内,潘启文急急地叫了声:“蕴仪!”就要翻身下床去追,却觉头中一阵晕眩,一旁的梅果赶紧上前扶住他,潘启文似这才看到梅果一般,微微一怔,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着,他撑在床上的手猛然一抖,一股寒气森森地从背上升起,身上瞬间已是冷汗淋淋。
他一把挥开梅果,怒吼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梅果咬了咬牙,委屈地道:“你在发烧,文四走不开,让我来照顾您!”
潘启文却再没心思理她,抓起床上的衣服,三两下套上,就要追出去,却被梅果一把拉住,她在他背后怯怯地道:“你有想好怎么跟她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在巡视了吗?”
潘启文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地收回了脚步。
叶蕴仪与柳意走到楼梯口,叶蕴仪突然停住了脚步,颤声道:“柳意,刚才,刚才他说孩子!不要别人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柳意紧紧地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由紧抿了唇,以叶蕴仪之聪慧,她怎会不知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敢想,若是叶蕴仪知道了那天的药是少帅命文四下的,她又会怎么样?
一辆黑色轿车“吱”地一声急急地刹在酒店大门口,车未停稳,黎昕便急急地跳下车,他满眼焦灼,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往里走去。他眉头紧蹙,刚才黑衣护卫说,找不到文四才报与他知道,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数的疑问在他心头涌起:潘天一不是去巡视了吗?怎么会在西南饭店?又怎么会跟梅果在一起?蕴仪和柳意又怎么会知道?
他回想起黑衣护卫一脸紧张,生怕出事的模样,心里一紧,难道天一与梅果...?他不敢想,若真是如此,以叶蕴仪那刚烈的性子,会怎么样?
一抬眼,却见叶蕴仪和柳意高高地站在二楼楼梯口,他眼中霎时间便只余了叶蕴仪那苍白的小脸,一股怒气在胸中勃然升起,然而,看到叶蕴仪那惊惧的眼神,他心中陡然一突!不,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眼神!若真的是抓奸在床,她应该是气愤、恼怒甚至是不屑,怎么会是惊惧?
看到黎昕和他身后的黑衣护卫,叶蕴仪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瑟,手已不自觉地扶上了小腹。
黎昕心中一颤,她,在怕他!
他一挥手,止住了身后的护卫,放缓了脚步,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生怕吓着她似的,柔声道:“蕴仪,你怎么了?”
此时的叶蕴仪,满脑子全是孩子,他不要孩子!他不要她的孩子!过去种种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浮现,最后定格在他那把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的匕首,还有那天那一碗药上!
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往下倒去,黎昕一跃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叶蕴仪这时却强撑起身子,大力地推开他,踉跄后退两步,护住小腹,惊慌地叫道:“不,孩子!我的孩子!”
黎昕强自抑下心中那如被针扎般的细细密密的痛,他尽量柔和了神色,轻而缓地说道:“蕴仪,孩子好好的,没有人要伤害他!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叶蕴仪狂乱地摇摇头:“不!我身边就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不能回去!”
黎昕眼中掠过一抹痛色,他柔声道:“上次的事,文四已经去查了,现在我们已加强了防卫,你和孩
子都不会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