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摇摇头,艰涩地笑笑:“启文,不要再提了,我都明白!其实我也不好,并不清楚你的想法,便胡乱地指责你。”说到这里,她掉开头,望向门外逐渐清朗的天空,幽幽地说道:“你是男人,自有你的主意,我不应该随意地去指手划脚!”
潘启文慌张地扳过她的头来,深深地探视她,似要辨别她语中的真假。
见叶蕴仪眼中满是惶惑与不安,潘启文心口不由一痛。他的蕴仪是自信阳光的,他的蕴仪是热情爽朗的,如今这个小心翼翼、一脸迷茫的女人,还是她吗?
他急急地说道:“不!蕴仪,你忘记了?你说过,女人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你不记得我们在广州联合演讲、共同组织游行、一起编辑报纸,甚至你还去给我们上国际象棋课了吗?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志同道合才走到一起的吗?更何况,你今天说的都对,哪里是胡乱指责?哪里是指手划脚?”
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个鼓励的笑来:“蕴仪,你一来就看到了我们军中弊病的关键所在,虽说话难听点,可却是一针见血!这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你的话,对我犹如是醍醐灌顶呢!”
叶蕴仪眼中一亮,却迟疑着问道:“真的?”
她眼中一下子恢复的活力,令潘启文精神一振,他重重地点头,放下她,自己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蕴仪,你说,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在供给这一块受制于人,靠洋人和士绅资助以及盘剥百姓,不是长久之计,这是需要一个国家机器所提供的。那么......”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头高高地昂起:“那么,我们便建立一套国家体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