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仪心中也正烦乱,能不去自是最好,便不再吭声,也不理他,径直默默地打开衣柜,拿出家居衣服,走到床边,拉下纱帐,准备换衣服。
那层薄薄的轻纱一下子仿如将二人隔成了两个世界,潘启文看着那白色纱缦中朦胧的身影,他只觉心里咯得慌。
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快,但他却没有时间再来哄她,只好一跺脚,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房内传来隐忍的哭泣声,潘启文心里一抽,他咬咬牙,招手叫来候在门外的一个丫头,厉声道:“你去让人给少奶奶打热水洗浴,并让他们准备些吃食来。好生伺候着,不可出了差错!”
他刚走下两级楼梯,便碰到匆匆而来的文四,他挥手止住了文四要说的话,对他说道:“你亲自在这守着,我回来前,让少奶奶就留在后院,不可到前院去!”
前院正厅里,正对厅门的方桌上,一条长烟杆大喇喇地横放在上面,一身长衫的潘烨霖,眉头紧蹙,正在厅中不耐烦地踱来踱去。
他的夫人黎芙铮,却正若无其事地端着茶碗,一只手揭开盖子,在上面轻轻地抹着,却也并不喝。只见她一边吹着茶碗里的茶沫子,一边轻声说道:“你晃得我头晕,能不能消停会儿?”
潘烨霖立即顿住了脚步,有些紧张地看向她,急急地问道:“可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黎芙铮白了他一眼,把茶碗往桌上一放:“只要你们爷俩儿不给我添堵,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