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鹏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又是同情又是好笑,更多的是解气,这个方心兰可算是遇上克星了,他家老姐油盐不进的功夫,他不知领教了多少次,不管他怎么耍赖耍横,她总有耐心和他耗,耗到对方没有一丝脾气,最后只得任她摆布。
她绝不轻易管闲事,但一旦管了闲事,就不遗余力地管到底。
方心兰悲愤欲绝,可是又没有办法,方子萱人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抄,就算她把眼睛都哭肿了,也想不到能够逃脱的办法,只要她一走神,那戒尺就毫不留情地落下来,委屈得她想死,就算是在学校,她也是个从来不做作业的老油条,老师都拿她没办法,哪里有过这样委屈的时候。
比起戒尺的威力,更可怕的是方子萱的唠叨功,平日里她沉默寡言,别人说上三句才回上两个字,可她一打开话匣子,那叫一个没完没了啊,那叫一个魔音灌耳啊,简直就是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再世,光用那张嘴就能把人活活逼疯啊。
“你的握笔姿势不对,所以写出来的字才这么难看。”方子萱坐在她身边,一边紧迫盯人,还一边唠叨道,“手不要拿得那么下面,往上一点儿,像这样……”
她索性伸手,手把手地纠正她的握笔姿势,方心兰的眼睛都被泪水糊住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得任她摆布,机械地抄着书本上的字。
“方子鹏,你在哪里傻看什么?”方子萱瞟了幸灾乐祸的他一眼,“要么回屋睡觉,要么温书。”
“我在看书啊。”方子鹏连忙竖起面前的书挡在眼前,力求没有一丝存在感。
方子萱果然没有再管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方心兰的身上,“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说的是小孩子不好好学习,是不应该的,一个人小的时候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既没有知识,又不懂得做人的道理,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她竟然随着她写的每一句话,逐字逐句地解释起来,方心兰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可就算是铁人都经不起她这样和复读机一样不断地循环啊,抄着抄着似乎还在大脑中有了模模糊糊的印象,渐渐地随着她的解说,放慢了抄写的速度,似乎真的在注意每一个字的意思。
沈琴一直忙着帮方建霖打理产业,从小到大都没有太大的功夫管教方心兰,虽然和张云相比,她还算是个好母亲,但也仅限于生活上,在学业上完全将方心兰交给了老师,给她请了几个家教老师,可是这些老师和方子萱姐弟原先请来的家教一样,都不可能真正认真严厉地教导他们,更别说什么做人的道理了,这是他们一直缺失的。
现在的方心兰虽然满心怨恨委屈,可是被她长时间在耳边唠叨洗脑,有几句还是莫名其妙地入了耳。
“很好,”方子萱点点头,看着方心兰抄好的厚厚一摞纸,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半了,方子鹏早就被她赶去睡了,别说呵欠连天的方心兰了,就算是她都没有这么迟睡觉过,“你可以去睡了,记得以后要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
方心兰已经被她折磨得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发直,竟然神志不清地点了点头。
除了喝酒之外,她很少有这么好的睡眠,一沾床就沉沉睡去,简直想要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可就在她美梦正酣的时候,一阵刺耳而尖锐的铃声响起,惊得她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见方子萱带着方子鹏一脸严肃地站在床头,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方子萱就开口了,“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要再赖床了,起床和我们去跑步,然后再回来早读。”
方心兰茫然地盯着他们两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要再耽误了。”方子萱眉头一皱,就要伸手掀她的被子。
方心兰这才反应过来,尖锐地大喊一声,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们怎么可以擅自进入我的房间?”
“我们在门口敲过门了,你一直没有应门,担心你出什么事,我们才开门进来的。”方子鹏嘻嘻笑道。
“我不管,你们出去,快给我出去!”方心兰歇斯底里大叫,“他妈的才六点啊,你们这些神经病!”
“一大早不要大叫大嚷,女孩子家的,不准说脏话!”方子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戒尺,不轻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快些起来去晨跑。”
“不要!我就不去!”方心兰怒道,昨晚被她折磨了一晚上,今天绝对不能再任她摆布。
“不行,你必须要养成好的生活习惯,绝不能睡懒觉。”方子萱也很坚决。(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