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我才不管什么空气水质!我站得正行得直,怕谁说闲话啦?我就见不得那对狗男女快活,凭什么要我远避海外,做错的明明是他们!”张云怒道。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离。”张奇闷声道。
被哥哥一堵,张云一时说不出任何话,的确,她就是不甘心,她辛苦这么多年,自认没有对不住方家的地方,却莫名其妙地被方家扫地出门,让一个情妇鸠占鹊巢,自己和两个孩子倒被放逐到国外去了,一向好强的她能甘心才怪。
张老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知女莫若父,张云的出尔反尔早就在他的意料,若她真心想离,离婚的事儿也不会拖这么久。
“婚姻自由,无论阿云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仿佛没听到张奇的高声反对,张老爷子缓缓地说。
“爸爸——”张云有些感动。
“爸!”张奇被张老爷子的偏心气到无力。
“方如松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一向自忖身份,利用子萱讨严家的欢心,这么下作的事儿方如松再怎么居心叵测都做不出来的,但是要小心方家那几个眼皮子浅的小辈。”张老爷子微微闭上双眼。
“我和方建森打过交道,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但做事还算是有原则,方建平虽然不如他家这个小弟,但是曾经闹出过方子茜的事,我想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拿子萱去冒险。何况照目前的形式来看方建平一家已经失势了,当家作主的应该是方建森。”张颂文分析道,“我觉得这次事不仅没有爷爷想象得那么严重,反倒是个契机,只要严家不帮着方家,方家还不是得乖乖地屈服?方家当初想投靠的是范书记,根本没想到会惹来严家,严家再怎么强势,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的势力在京城。未必能玩转我们s省。只要方家还有一点头脑,都知道和我们合作才是最明智的。”
张老爷子颔首微笑,“既然是这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和方家谈。毕竟你们在商言商。”
“我明白了。”张颂文笑着应下。张奇的身份敏感。张家和方家的事儿涉及利益寻租,很容易授人以柄,还是他以商业合作的身份出面谈判更能掩人耳目一些。
“子萱。有你的电话。”方子萱放学回家后就一直在房间里读书,直到一个电话把她唤下楼,程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轻声用嘴型提示道,“听声音似乎是个男孩子。”
“你好,哪位?”她平板地接起电话,公式化地问道。
“方五小姐,不记得我了?”耳畔传来男子轻笑的声音,带了几分魅惑的挑逗。
“不记得。”她的声音就像是答录机里出来的,没有一丝语调起伏。
“那你猜猜我是谁?”
“诈骗电话。”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电话那头明显一滞,“方五小姐真是个妙人儿……”
“我没有老同学,也没有老朋友,不管是你出了车祸急需用钱,还是我中奖了要交钱,我都告诉你,没有钱。如果法院有传票就交给我的监护人,如果我的信用卡被人盗刷了,就让他刷吧,我当扶贫捐款了。”她连给对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一把放下了电话。
“子萱,这是?”程莉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诈骗电话,”她面无表情地说,“舅妈,他可能会再打过来,到时候就直接报警好了,现在的骗子越来越多了。”
“啊?”程莉一愕,诈骗电话还有指名道姓地找方子萱的吗?不应该是直接诈骗户主的吗?现在的骗子胆子大到直接打到公安厅长家里诈骗?
程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多长了个心眼,照着来电显示打了回去,“我是方子萱的舅妈,请问刚才是哪位找子萱?”
对方那个年轻的男声笑了起来,“舅妈,您好,我是严越。”
程莉脑海一片空白,差点一个哆嗦把手里的电话给摔掉了,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可从公公和丈夫儿子嘴里已经听到不止一次了,算是久闻大名了,这简直是个大魔头一样的人物,没想到真和方子萱有关系。
“舅妈,我和子萱有些误会,麻烦您把电话给她好吗?”严越的声音有礼斯文,最重要的是有亲和力,很容易就打动了程莉的心,瞧他这亲热劲儿,不会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真有什么猫腻吧?方子萱正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说不定两人再谈恋爱呢。
怀揣着好奇之心,程莉笑眯眯地上了楼将电话递给方子萱,“严越的电话。”
“我不认识他。”从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是他,但她不觉得自己和他有熟到互打电话的地步,也根本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说和你有些误会,你们年轻人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程莉朝她眨眨眼,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虽然她不了解严越,但知道丈夫儿子很为这个男人头疼,如果一切都是因方子萱而起,若能让她解开这些纠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