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男人,脸上血肉模糊,颇为吓人。修俊初时惊异,随即又坚定的否认:“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看得很清楚,车子在他身前已经停下了,根本没撞上他……
“那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回事?”镜容的声音已开始发抖了,因为这情景实在怕人。
修俊亦感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锐利的灼灼闪动,往道路边一扫,但突然,道边树丛后又窜出好几个人,刹那间,包围了他们的车子。这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每人手上都还拿了枪,镜容与修俊对望了一眼,惊吓:不是吧……真的遇见绑架的劫匪了?
修俊还处于惊异中,又一个高猛汉子闪电般到了镜容身后,以枪支抵住她的背部,厉声叫道:“别动!谁都不许动。”
镜容失声惊叫着,但身躯一动没动。又有二人包围了修俊,全是凶悍之徒,黑亮的手枪、长枪都有,修俊与镜容已落入极为凶险的处境。
凶汉对修俊喝斥:“别动!不许动,小心老子崩了你。”
修俊初时震惊,不久却又沉着下来,并对镜容暗中使个眼色,示意对方不要妄动,镜容惊吓之中,哪里还动得了?
“你们是什么人?”修俊沉沉的发问。
凶汉冷笑,“你别管我们是什么人,立即上车,我们叫你往哪儿开,你就往哪儿开。只要听话,大爷暂时还不会宰了你们的。”
修俊目光转闪,暗中权衡当前的局势,对方是六个人,在这么多人、这么多枪的威胁下,还能怎么样呢?不想死,只得听话。
“好,你们只要不伤人,我会听话。”
几个罪犯的挟持着修俊二人上了车,镜容已吓得娇脸惨白,但看见了修俊的目光,那目光中是一份坚毅又冷静的力量,让她安心不少。
幸亏这越野车比较宽敞,但坐了八个人,还是显得十分拥挤。修俊坐前边开车,镜容及高猛的汉子坐旁边,后边挤着一人,一人脸上亦不时出现警惕、不安之色,还回头张望后边路上的情形。一名凶汉以枪支顶在修俊的脖颈后,严厉的威胁:“告诉你,别打什么主意啊,刚才路上那个人就是我们宰的。杀人,老子不在乎,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老子一下就毙了你!”
修俊沉缓的说:“我能玩什么花招?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我还不想死。”
凶汉冷笑,“知道就好。至于死不死呢,看你的命,啊?开快点,往左边转!”
车子最终离开了道路,驶入山内,这片丛林虽是坎坷不平,但越野车还是可以穿驶过的,不免颠簸了一点,终于开到一座破木屋附近。
凶汉纷纷跳下车,那个高猛汉子亦押着修俊二人下来:“是这儿吧?”
另外的汉子答话:“没错,上次老姚找的就是这里。”
“好!暂时先落个脚,看一下情况再说。”
这只是一间屋子,但很大,屋内还堆了好些麻袋、杂草、破木桌椅。修俊与镜容到屋内,高猛汉子立即吩咐另二人,找绳子,把他们全绑起来,镜容惊呼着,“干什么啊,既然都到了地方,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
凶汉狞笑,“放你们走?别想了,就是拿你们当人质呢,到时候警察来了,让你们先往枪口上填,知道么?少罗嗦,老实点,呃?快绑起来!”
修俊见到镜容很想反抗,立即制止劝她:“不要动,让他们绑。落到了这个处境,还是别反抗的好。”
镜容惊疑不定,修俊会功夫,为什么要听凭对方的摆布,全无反抗之心?却见修俊对自己说话之时眸光闪烁,似蕴藏了什么深意,终于意识到必须配合对方、不能节外生枝的现实处境。
于是镜容二人各被一条长绳牢牢的绑住了,绳子在他们身上绕了好几圈,最终才绕到后边绑系住他们双手,绑得十分结实。
他们让修俊与镜容呆在屋子角落的几个麻袋上不许动,然后二人的身份证、边境通行证、游行卡、现金、地图、手机、相机等东西,全被搜了出来。
一伙人首先抢注的是现金,纷纷议论着:“哈,现金还有不少啊……哎!那些东西没用,先扔到一边儿去。”
证件之类对他们并无价值,所以随手扔到一旁。现金、邮政绿卡、相机、手机等都让他们吞没了,镜容面色已变得极为难看。
修俊突然说:“我们车上还放着不少东西,你们可以去看看,或许有一些你们能用得上。”
那个高猛些的汉子笑了,斜眼一笑,不知是什么意味,随之挥手:“走……”
一伙人哄嚷着全到了屋外,但某一个脸上有刀痕的汉子,仍守在屋外,并搬张椅子,坐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