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容回到了家,又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出去扔垃圾时,看见那边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影。开始没看清楚,只觉影子好熟,但对方看见了她,喜悦的叫唤:“哎!镜容!”
镜容终于认清,意外的说:“你……”
诉心激动不已的朝她迎了上来:“哎呀,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啊,我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镜容觉得有些意外,难道诉心在一直找她吗?诉心接着就说自己找了她二次了,都见不到她,但老是不放心,所以忍不住又过来。
听到这些,镜容预感不对劲,狐疑的问:有什么事吗?
镜容终于知道了关于孙云的事,脸色沉暗,一时并不发话。诉心在身边看着她,满心焦灼与渴盼:“哎,你好歹替我们想想办法吧!”
镜容轻轻一叹:我有什么办法,你没看见吗?我住的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条件?我的情况比你们又好多少?我哪有那么多钱呀。
诉心以从前少有的语气在说:“镜容,求求你,你一向比我能干,我,我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找你……你就算自己拿不出,这一段时间,你没认识什么人吗?认识什么朋友?你去帮我们先借一点,好不好?你帮帮我们吧。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但现在孙云这种情况,你和他以前那么好,不是完全都没感情了,是不是?他落到这个处境,你一定得帮帮我们。他还得住一个月左右才能出院,这次伤得真的很严重,差点就没救了,成残废了。我知道你最好心,你不能真的不管吧!”
她苦苦哀求着,镜容内心激烈挣扎,咬住嘴唇,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就问对方到底要多少,诉心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现在的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敲死人呀!用什么药都是医生决定,不给你开便宜的药啊,说进口药才行,全给使贵的药,他们又不清楚,只能答应说是什么管用才用什么。另外他还查出了别的问题,胃出了毛病,需要一起治。所以加上这次的手术费,住院期的一切费用,至少得七八万元。
听到诉心说出的这个数字,镜容几乎失声了:“什么,这么多啊?我还以为一两万就可以了呢。”
诉心哭丧着脸:“啊呀,我不骗你,真的就是这么多钱……你不知道,如今住一天,平均都会消耗尽一千多进去,不凑到钱,这一个月怎么住得下去啊。医生说最可怕的是并发症,他现在已查出一样了,你说不治又怎么办。”
镜容内心矛盾苦恼,起伏不定,不知该做什么决定。诉心低着头,泪水已淌下:你知道,他买了房子付了首款后,就没什么积蓄了,这要是以前他还没买花掉那一大笔钱的时候,八万块钱完全能付得起的。这时又没工作、没社保卡,全得自己承担……我为了照顾他,在厂子请假,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但不能这么拖下去,不然让厂子开除,我们都失业了,更没法过下去。
镜容觉得彷徨了,怎么办,她究竟要怎么办?真的去向他借吗……他一定有这么多钱,但问题是,肯不肯借给她呢?更大的问题是,借了这么多钱,又怎么还?
她苦恼的想着,诉心可怜兮兮、眼泪巴巴的望着她,情形十分凄惨。镜容心头发酸,不知所措。
“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一定不行,我也不逼你了。”诉心啜泣着:“这么下去,我们的房款付不清,到时房子都没得住。”
镜容终于万分无奈的表示:“你先不要急,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但不一定行。我可以向别人借,不一定能借得来这么多,我反正尽量试试看吧。
诉心忙说:“你能借多少就先借多少,八万不行,先有一万也好。”
会议室内,修远、王昌城及一些公司高层人、还有到来谈判的某客户全在座,包括修俊,因为是洽谈关于软件方面的事与一些新计划,所以修俊不得不参与。
但他听着哥哥在讲话时,手机蓦的响了起来。这一阵铃声打扰了会谈,修俊忙按住键。
低声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接一下。
江修远轻一挥手,修俊立即拿了手机走到门口,开门到廊道上:“喂?”
镜容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你有空吗?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
修俊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就很欢喜,对于她肯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也觉得很开心,只不过这时候实在不是时候,他是个不会搅乱私事公事的人,所以就立即表示抱歉:“对不起啊,我现在有事,今天晚上吧,我下班之后和你联系,好不好?”
等修俊又立即悄然走回了会议室,会议室内的人们仍在激烈讨论着某一件事,他返至座位上,尽量行动轻巧,不打扰影响到会议的气氛。
修俊开门进入咖啡厅时,一下就看见坐在角落的镜容,立即走了过去:到了多久?
镜容表示没多久,才几分钟而已,她在掩饰住内心的不安,尽力让自己平静些。修俊在对面坐下,墨黑的双眸在闪着光:“怎么想到约我来咖啡厅了。”
镜容仍然局促不安,语气也轻轻缓缓的:“谢谢你能来,我以为你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