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容!”
“什么事?”她看到尤芳似乎还想说什么,尤芳犹豫片刻,终于放弃了原先的念想,只是摇头:“没什么……以后,我们还能再见么?”
镜容的秋波闪烁了几闪,“你还想再见?”
尤芳低下头,唇边似乎勾起几分涩然的弧度,“算了,像我这样的女人,也成不了你的朋友,我的生活我自己会想办法,以后也不能再麻烦到你……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镜容呆了良久,“有缘分,就会再见的。”
好不容易,镜容找到一辆可以坐的车,虽不一定能直接回家,但可以去那个方向。晚上车上的乘客少了,她随意找个空位坐下,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望着车窗外,陷入了深思冥想之中。
她内心在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和她再联系,不想告诉她我的手机号码,我还是不相信她吗?怕她以后又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吗?为什么,这社会是怎么了,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不能相互信赖,交个真心的朋友,为什么这个城市让我觉得不安定、所有人都让我觉得不安全呢?
她悲哀的想着,她真的很想交朋友,交一些知心朋友,但她却不敢,如今已不敢轻易敞开心怀,从来到这个城市后,这个城市给予她的,在她内心已扎了根。让她只能这么样对待别人,保护自己。对人性的怀疑与不信任,还有无奈、无助与不安……
镜容终于回家了。
当她换完了鞋与衣服,爬上床时,看见柜上的小表,“啊呀,都快十一点了。”她长长的伸个了懒腰:“唉,好在终于是回家了,没在外面迷路。哈哈,我还真的是很能干……以前爸妈尽说我身体弱、胆子小,没办法照顾好自己,我现在一个人到了外面,不是一样能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生活吗?就是啊,什么事都得靠自己,父母都不能跟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又何况别人。”
她又爬起来,去洗了洗脸,换身睡衣,去了次卫生间,便重新上床来,关掉台灯,已欲安睡。但心怎么都不安稳,始终的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躺了半天,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回忆好像风车般,只要稍出现思绪的微风,就会在她脑内旋转起来。
她想起来了第一次遇见孙云,孙云亲切热情的为她引路。然后,那天他们一起吃饭,又聊了很久,她第一次对男人产生了好感。
他们在一起愉快的逛街、聊天。孙云买了热狗,他们边走边吃着,孙云第一次给她买了部手机,第二次买了件裙子,第二次买了好大一束玫瑰花。这毕竟是她的初恋,她怎么会轻轻易易的一下忘却呢?
黑暗中,镜容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回忆了好些片段,泪水终于哗哗的滚落,又隔了半晌,她擦了一下泪水,咬紧牙:“干吗想他?他们两个这时候说不定正开心快活着呢,我还这么想他,真是多余!不是说好了,不再对男人依恋吗。”
商场内人流穿梭,人气看来还可以,刘勇平才下到一楼,看见了镜容,镜容正从商场外行入。刘勇平高兴起来,说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
镜容笑笑,我和经理到这边一家服装店来,办完事后也到时间了,所以我可以直接回家,想起你不是在这儿工作吗,顺便过来看看。
刘勇平看了下表,笑着说,行行!我今天正好事儿不多,早点儿走。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回去吧。又问她没有什么想买的?
镜容微笑摇头:你做你的事吧,不必管我。
刘勇平还想与她聊,手机却响了,于是他跑到一边去接电话。镜容便一处看看,前边正好有个音像店。刘勇平接完了电话,赶过来与她打声招呼:“哎,你先等等啊,我上去还有点事儿,很快就下来。你等着啊,我们一起走,反正是同路嘛。”
镜容笑着说好,她就在这儿看看。刘勇平做了个手势:绝对快,不超过二十分钟。
他说着又一摆手,匆匆的上楼去了。镜容来到音像架前,见到不少音乐大碟,还有电影dvd,中外歌手专辑,与全套电视剧的碟片。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所以随意浏览,先拿了张美国影片的dvd,又看了看某位已故歌手演唱会的碟,架上一大堆韩剧的碟片掠过眼前,却引不起她的什么兴趣,就这样,转悠了半天,终于消磨掉二十分钟,刘勇平却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