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容双手插在兜内,脸上没什么表情,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孙云忙着跟在旁边,一副讨好之状,并不断在解释:“真的,就是这个事了,我一句话都没骗你,真的,你还不相信?”镜容却还拉长了脸,淡淡的走着,全不答话。孙云忙又绕到她身前。
“真的,以前她在我们公司干过扫地工,我是看她一个人女孩儿来打工不容易,又没朋友、没亲人,我们俩挺熟悉的,我是因为可怜她,所以才关照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这么无赖,硬说自己就是我女朋友了。她是误会,还是别有居心,反正我对她从头到尾都没一点那种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她大概看我是部门经理,所以想从我身上捞点便宜,所以非想接近我。不过因为犯了个事,公司把她炒掉了,等她一走,半年多我们没联系过,我都快忘了她这么个人了,没想到她昨天又找来。唉,真是没办法……”
镜容淡淡的问:“你今天去见她了?”
孙云觉得这件事不好瞒着对方,就承认的说:“是,我是去见她了,想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啊,想讲清楚我的态度,要不然她老这么莫名其妙的纠缠,我怎么受得了。”
“她说什么?”
孙云继续半真半假的编话说:“嗨,她是准备回老家了,票都买好了,说在这城市没什么朋友,原来就是跟我认识,所以临走之前,想见见我。我也和她说清楚了,你放心,她以后再不会来找我。”
镜容冷笑一声,又不答话,一自顾向前徐行。孙云力求缓和关系:“真的,你还不相信?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话?我发誓,我可以发誓,我跟她在那方面,绝对没任何关系!我当初看她挺可怜的,好心关照关照她,没想到这就引来麻烦了。唉,现在的女孩儿,真不得了,年纪轻轻的,心眼儿那么多!为了想过好日子,什么主意她都敢打,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单纯啊……”
镜容看已快走到自己楼下了,突然回身对面孙云,冷冷的说:“没错,我是太单纯了,所以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我还以为你是个多正派的男人呢……哼,你有好多女人可以找,今后别再来找我啦,知道吗?”
她说着拿钥匙开了大门,一步走入,孙云还想跟进去,镜容却拦住了他,大门很快便关上,孙云给隔在门外,心急的叫了起来:“哎!你干什么啊,镜容,我们都这么深的关系了,为了个小误会,你就闹着分手。你怎么回事,太不讲情面了吧!快开门,让我上去,我们好好谈谈。”
镜容绝情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回自己家去吧!”
她已步上楼梯,孙云空喊了几声,再听不到回应。
这夜,镜容躺在床上,反复无法入眠,躺了一个小多时,眼睛还是睁大的。她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想些什么,又觉得异常凄凉,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第三天头上,镜容一人在家,看电视、听广播,读报纸。她今天离开家,在小区附近无聊的漫步,到报刊亭处买了份登着不少求职广告的报纸,翻开边走边看。耳边却传来个熟悉的男声呼唤:镜容!
孙云又跑了过来,镜容一见,立即拉下脸,转身匆匆疾步向前。
“哎!你别走啊。听我说……”接着,就是孙云不断向镜容游说、解释、恳求的情景,镜容却终于还是掉头离开,孙云极端无奈的望着对方,变得垂头丧气的,但没追随上去了。
镜容一开门,诉心提着行李走了进来,放下小皮箱,疲惫长长的呼气。镜容一个人正感寂寞,见到好友回来,欢喜不已:“今天初七,你还真的赶回来了!吃过饭没?”
诉心满脸的劳累之色,哎哎哑哑的叫喊着,然后才说:“在车上吃了,我买的面包还没“那你快去洗个脸,换了衣服,然后先休息吧。”
“哎,你年过得怎么样?”诉心笑,“这几天都在孙云家过夜吧,一定!”
镜容脸上笑意消失了,摇头一叹,轻轻推开她,“没有,哪里呀,你别乱想,除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这些天我都回家一个人住。”
她去湿了毛巾,又拿回来给诉心。诉心擦完了脸,往椅子上一坐,开始脱大衣皮鞋,然后又诉苦的说着,我真不想动了,你自己打开皮箱,一些东西帮我拿出来,我还给你带了点东西,你都拿出来吧。
镜容好奇是什么,诉心说没什么,是吃的大笑,我们家乡的一些特产呀、腊肉、小吃呀,还有个挺漂亮的小手表,行了行了,你快都拿出来吧,哎,明天还得上班,我得早睡了。
镜容就笑,“睡吧,现在才八点多,够你睡的。”
诉心去了卫生间,镜容掏出行李内的物品,大包小包,一些是包装在袋内的食品,除了腊肉之外,还好像有糕点什么的,她都叫不出名,另外还有个盒子,盒内是一块形状奇巧的金链手表。
这天,镜容独自一人,茫然慢行,孙云离开了车站,突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孙云又试图努力缓和双方之间的僵局,不断述说着,镜容终于也与他搭话了,尽管脸色还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