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心里甜甜的,没有拒绝。她厨艺好,不消片刻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出锅。展昭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家里好,外头风餐露宿,喝口热水都难。”
她挑了一筷子面正要送入口,又放了下来,“抢劫案有眉目了吗?”手都折了,总该有点收获吧?
展昭晃晃骨折的手,“废了一只手,总算拿住一个。唉,这一伙人组织严密,行动迅速,哪怕同伙落网也撤得毫不犹豫,此外个个都身手不错,且骑术上好。”
许向阳眉头一皱,听着都是好手,到底哪里聚集来这么一批人?“可有线索了?”
展昭确实叹气摇头,“嘴巴极严,尚且没问出话来。若不是听到有同伙喊他的名字,恐怕连名字都问不出来。”
“这样?那他叫什么?”她好奇起来。
“杨山。”
杨山?许向阳一怔,瞪大眼,声音有些发抖,“于华有个朋友也叫杨山,他曾去过林婆子那,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天哪,不会这么凑巧吧?
展昭正了脸色,“你且说说他为何事去找于华。”许向阳仔细想了想,“跟杨山一道来找于华的还有一个叫做张贵茂的男人,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我躲在屋里听不真切。好像是上回那一票,消息,有没有胆量,发财。”
展昭拧眉沉思,“于华可能跟此案有牵扯,他当过兵,在军中必然习武学骑术。或许这一群人都是从军中退出来的,故而身手不错,略懂谋略,还耐得住严刑拷打。”
“那怎么办?岂不是问不出话?”
展昭安抚一笑,“不急,慢慢来。先吃面。”许向阳见他扯开了话题,便也不问,低头吃面。忽然,抬头道:“我在书上看过一个逼供的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他愣了愣,逼供的法子?她连这个都知道?有些不信,却还是道:“什么法子?”逼供的法子无非是严刑拷打,那样血腥的书,她从哪弄来?又怎么看得下去?她却笑道:“我也只是看书上写的,不知道凑不凑效。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打不骂,就是不让睡觉。”
“不让睡觉?”这法子倒是新奇,展昭点头,“回头我让他们试试。”反正不伤人,试试无妨。
展昭稍歇了一会儿又赶回开封府,忙到傍晚才又回来。许向阳见他带了一个包袱回来,一脸不解。他笑言自己手伤了,生活起居多有不便,得有人照顾,所以他要搬过来。许向阳脸上一热,没有往外赶人,问道:“公孙先生怎么说?手要挂多久?”
心思一转,脱口道:“少说也要一个月。”许向阳有些怀疑,一个月?要这么久吗?不过她也没有骨折的经历,心想还是小心些为好。照顾就照顾吧,打开包袱把他的东西规整起来。展昭看着自己的衣衫终于被入住衣橱,嘴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就知道她心软,不会弃他不顾。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肉,真的叫风餐露宿了半个月的展昭觉得还是家里好,应该说是有媳妇在家好。若不然,他回家还是冷冰冰的。鱼被做成酸辣口的,开胃下饭。肉是红烧肉,肥而不腻。再一道爽口的青菜,一大碗浓浓的骨头汤,三菜一汤,两个人吃分量十足。不过许向阳没敢让他多吃,怕撑得胃疼。
吃饱喝足,展昭说自己在外头跑了这么多日,满身尘土,要沐浴。许向阳看他一只手挂在脖子上,沐浴?他这样要怎么沐浴啊?心里突然一跳,他,他,他不是要她帮忙吧?她瞪着眼,生硬道:“公孙先生让你沐浴吗?”
“先生没说不能沐浴,只是我现在手不方便,恐怕要劳烦你帮忙。”见她一脸的窘迫为难,他心里虽偷乐,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你若觉得不妥,那我便再忍忍,等手好了再沐浴。”
许向阳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等手好了?那还不得再等十天半个月?那得多脏啊?犹豫了半晌,心想他又不是两只手都伤了,最多帮他洗洗头发,脱脱衣衫,也不是难事。红着脸道:“我,我去烧水,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