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展昭和捕快在场,许向阳胆子也壮了,“林婆婆,你不必再说。那日我在门外将你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事情如何我心里明白。说实话,于华回来时我就已经准备离开,那些日子我外出都在找落脚处。”于华语气里的不屑,施舍和势在必得仿佛她是笼中鸟,困在他手中,任由他玩弄戏耍为所欲为。每每想起,都叫她作呕。
“你,你听见了?”林婆子一诧,心里慌了。她既然听见了,那她那些劝慰的话岂不可笑?再有,她字里行间也及时瞧不上她的出身,那些话,任谁听了都不舒坦。若是没听到或许还几分可能,听到了,叫她如何肯嫁给华儿?
“娘,少跟她废话,她亲口答应的亲事难道还想反悔?”
展昭目光一凛,正要开口,却见许向阳从他身后站出来,大声道:“我落了难,投靠林婆婆暂避风头,你乘人之危逼迫我嫁给你。我一个弱女子无力正面与你对抗,只能佯装答应在寻机脱身。我虽寄住在你家,却不曾吃用你们一分一毫!甚至屋子的修葺,家中的添置都是我的私房!是我傻,见你娘孤苦无依,把保命的钱财拿出来相助,谁想你回来之后她丝毫不念旧情,帮着你将我逼道今日境地!就算她于我有恩,这一抵一消也该平了!”
这一番话说得林婆子脸红,许向阳对她是全然的好好,从初见之处就对她多有照顾。后来她虽来投靠,虽足不出户却一直帮忙赚钱补贴家用。若论恩情,是许向阳对她有恩。
“恩情不恩情的我不管!老子就是看上你了,今天是老子的大喜之日!你跟我回去拜堂!别误了吉时!”说罢欲上前强拉许向阳。展昭快他一步,挡在许向阳身前,一掌格开他手,冷眼相对。在官差跟前还敢这么嚣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于华性情急躁,按捺不住心口的火气,又仗着自己在军中练过武,竟跟展昭动起手来。于华身手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在展昭眼里看来还是不值一提,不过七八招便制服了他。于华不服,“亲事是那娘们亲口答应的,岂能凭她几句话就作罢?你怎知不是她在说谎?”
展昭手腕使劲,将于华的手更王后背折去,痛的于华哇哇叫。他这才沉声道:“我自然知道她没有说谎,她是我夫人!我还没死,她如何改嫁?”
什么?于华惊得忘了疼,许向阳是他的女人?在怎么可能?他嗤笑,“展大人,你怎么不说她是流落民间的公主?”说着转眼瞪想许向阳,他以为她是只小白兔,没想到这么棘手,这回算是栽了。
许向阳的心思早已不在于华身上,展昭一句她是我夫人叫她满心激动。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并没有跟丁姑娘复合吗?他还记挂着她?他……展昭朝许向阳看了一眼,再回头对两个捕快道:“将他押回去候审。”
林婆子见儿子要别官差带走,哭喊这扑上来,“展大人!展大人!饶命啊!她不愿嫁我们不娶就是了!千万别抓我儿子!我盼了十年才把他盼回来,是我的命啊!他是被许向阳迷了心窍,这才错了主意。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可怜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展昭心头厌恶,她这般说倒成了许向阳的错了?厉声朝捕快道:“带走!”再转向林婆子,略缓了语气,“林婆子,此事你和你儿子共谋,理应请你一道去开封府走一遭。念在你年岁大的份上先不传唤你去,你且回家候着。”
“展大人,这,这不过是家务事。不嫁便不嫁,我们不娶还不成?怎么还要上开封府?您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林婆子一听连她都要被押去开封府,腿都软了,急忙寻借口开脱。她早就说这亲事不成,会惹来事端。华儿偏不听,现在好了,都要吃官司了。
“分明是你们家强娶,如何能说是家务事?你一句不嫁便不嫁,你们不娶了便了事了?我夫人的清誉被你们败坏了给去何处讨说法?多说无益,且待审理!”说罢,展昭一挥手示意捕快把于华押走,也不再理会嚎啕大哭的林婆子,径直朝许向阳去。看着她,轻叹一声,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