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回答道:“就在你的房间里。”
秦湛挑了挑眉,随口笑道:“看来还是有好心人特意将此物送还到我屋中。不会是陆师妹吧?”
说着又低头把玩着玉佩,浅微一叹,“只可惜这玉佩虽然号称有辟邪镇恶、驱魔除秽之效,却偏偏对阳羽的魔种毫无作用。”
傅钧眉梢轻轻一颤,禁不住道:“那你现在……”
秦湛立即冲他一笑,安慰道:“也许是因为我现在身体状况之故,这一个月里,倒是一直感觉不到魔种的骚动了。”
傅钧略略放下心来,道:“若有什么变化,立刻告诉我。”
秦湛温顺地应了一声。
之后又说起燕家乡之事,除了燕飞、燕雪兄妹以外竟然无人知晓辛大夫此人已是一奇,另一奇则是燕雪在遇见他们的次日便搬离家乡。
秦湛若有所思地评价道:“你说燕雪对你说过,辛大夫的医术被乡里众人津津乐道,看来并不属实。日后若有空暇,不妨再去燕家乡一趟,仔细打听打听燕家兄妹的事。我总觉得,这兄妹二人行踪诡秘,也许会在未来成为你我的敌人,所以最好知己知彼方为上策。”
傅钧无法否认秦湛的推断。
自从叛离师门以后,他只觉得心中某些桎梏已经不翼而飞,整个身心皆仿佛经历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洗礼,此时对于燕雪可能是居心叵测的真正面目,也不是不能够接受了。
毕竟,即便算上前世,燕雪在他心中的地位,亦远不及陆淮风。
如今陆淮风已经亲口将他逐出师门,对现在的傅钧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能够比这个对他的打击更大了。
燕雪究竟是善是恶,傅钧目前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了。于是他对秦湛的话,也只是淡淡一应:“也好。”
反倒是秦湛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含探究之意,却在顷刻后变为微微一笑,颜色似甚为愉悦。
傅钧知道秦湛只怕仍是对燕雪不甚放心,担心自己喜欢燕雪,刚才一番话恐怕也有试探自己之意,却也懒得去揭穿秦湛的小心思了。
自从说破真相以后,秦湛便不再刻意拖延伤势了,因此不过两三日后,便已大有起色,面色也从雪一般的苍白,恢复成了昔日有如美玉般的温润之色。
傅钧见秦湛果然日渐好转,不再有垂危之象,便也安心了,也开始勤炼功法,试图弥补这段时间的懒散。
自从那日在洗心洞中力量爆发后,傅钧只觉得丹田中的灵力源源不断,从无枯竭,对于修行有极大助益,以致这段时日内修为进境竟是前所未有的飞速。
他将此事告诉秦湛,秦湛虽然口中笑言贺喜,眉间却似不自觉地微微一蹙,似有隐隐忧虑。
傅钧知道秦湛担心的是这种异象虽然短期是好事,但长期未必不会成为祸患。
但他也确实不能不使用那股灵力,将灵力转化为精气神,用来固炼体内金丹,否则只怕丹田储蓄不下过多的灵力,最终会爆体而亡。
甚至渐渐发展到了晚上睡梦之中,傅钧也在潜意识中修炼玄功,次日醒来后便觉得精神大振,浑身体力与灵力均十分充沛,因为双修而过度使用的身体部位也不再有丝毫不适。
傅钧原本修为是心剑中期境界,在经历过禁地力量爆发之后不知不觉便提升到了心剑后期境界,如今日夜修炼,兼之又与秦湛每晚双修,竟然隐隐有冲破心剑后期境界,升至虚剑初期境界之迹象。
他前世活了二十五岁,最终修为也只是心剑后期境界,已是道修当中少有的顶尖高手,并未接触过虚剑境界,因此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至于秦湛,秦湛的修为在未出事之前与他一样是心剑中期境界,入魔之后自动变为凝血中期境界,却是与心剑后期境界相当,算是提升了一个阶段。
魔修的下一个阶段是凝血后期境界,但秦湛既然已为魔修,便不可能再修炼丹霄派的天元玄功了,因为那是道修的功法。
另外所获的阴阳天地功也是克制魔气的功法,并不适合现在的秦湛。
因此秦湛便已着手自创一套功法,慢慢摸索门径,甚至于融汇了天元玄功与阴阳天地功的精华之处。
傅钧知道秦湛是个极聪明的人,倒不担心秦湛会创造不出适合自己的功法来,只是略略留意了一下,发现秦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并没有因为急功近利而显出走火入魔的迹象,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