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段时间里,秦湛身体状况不算很好,所以尽量不接取长期外出下山的任务。
……秦湛到底去了哪里?竟然过了三日还未解决?
他正打算去直接询问师父陆淮风有关秦湛的行踪,然而在前往正一宫的途中,傅钧在一处拐角时蓦然听到了两名弟子小声议论的声音,其中却提到了秦湛的名字。
“你说,秦师兄他……是不是真的……”
“当时许多师兄亲眼所见,证据确凿,连宗主都下令了,岂会有错?”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我原本还以为……秦师兄会是下一任宗主呢……”
“唉,别说是你,只怕大家都这么认为呢。”
第一个说话的人停歇了一下,方才又道:“我听人说,傅师兄在三日前已经从山下回来了。你说,他若是得知了此事,会有什么反应?”
“这我可不清楚。傅师兄与秦师兄一向亲密,只怕在其他人眼里,此事傅师兄也逃不了干系。”另一人作答道,“傅师兄已经是宗主最后一名亲传弟子了,李师兄他们几个估计很想借这个机会把他也拉下马。那些个师兄之间的争斗,你我才刚入门半年,根本插手不了。所以在宗主没有下令之前,你我还是远离傅师兄一些为妙。”
先前那人叹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傅师兄本来便不大与我们这些人来往,要躲避他倒不是难事。”
傅钧越听越觉惊心,听到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几个疾步猛冲到那两名弟子跟前,质问道:“秦湛他到底怎么了?”
“傅、傅师兄!”那两人毫无心理准备,惊讶着失声叫道。
“回答我的话!”傅钧沉声喝道。
两人俱都被他的喝声吓得一个激灵,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人愣愣回答道:“是……秦师兄他……”
另外一人却似猛然醒悟过来,急急喝断道:“不行!宗主有令,不许任何人再提有关秦师兄的事!”
傅钧呼吸一滞。“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秦湛他犯了什么大错?”否则陆淮风不会这样对待秦湛。
那人踌躇了半晌,蓦然低头道:“对不起傅师兄!我们是真的不敢再乱说话了,请你把刚才的话当作是我们一时头脑发热,胡言乱语好了。”
先前那个差点说漏嘴的弟子也急忙接口道:“是啊是啊,之前那些话都是我们乱说的,做不得真。我们知道错了,不该诽谤他人,请傅师兄责罚。”
“你们……”傅钧心下更觉事态严重,而且是对秦湛极不利的局面,但他并不擅长言辞,更不擅长逼问人,对方毕竟是他的同门师弟,又不能严刑拷问,在对方两人摆明了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后,傅钧当真是有些无计可施。
正在僵持之时,身后却陡然响起另一个声音:“秦师兄的事,还是问我好了。”
那声音清脆甜美,虽然略带稚气,却毫无矫揉造作。
傅钧立时转身,只见身旁站着一位绯衣少女,正当豆蔻年华,姿容秀丽,明艳如花,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一股英气,便又显得与普通女子不一样。
那少女见他瞧向自己,微微欠身致意道:“傅师兄。”
“陆……师妹?”傅钧语气有一丝疑惑。
这少女并非别人,正是陆淮风的侄女、清心长老贝君瑶门下弟子陆雯华。
那两名弟子齐齐惊呼一声,其中年龄较长的一人迟疑道:“陆师姐,可是宗主的命令……”
陆雯华不待他说完,便已打断他的话道:“我稍后自会与叔父单独解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