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是什么东西

魔界之内，君凉以一个正派修士的身份入驻魔崖天，听从自己内心的执念陪伴在棠兮左右。

而魔女棠兮收复魔界后，便潜心修行，只为幻境内的一幕有朝一日不会成为现实。她自然知晓戏泽与少年不和，并未多思，当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提升修为。再者，在魔界戏泽也不会做出过分之举。

她境界太弱，身为魔界至尊，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弱的一位至尊。但偏偏又是资质超群的存在。一旦崛起，就有着让人心惊的力量。

现如今，南方圣女已归，她早就猜到那日从山脉走出的危险女子是谁，正因为知晓了少年与她的身份，所以君凉才能如愿的踏入魔界大门。

这本来就是棠兮想看到的事情。试想，有君凉这个百年传承弟子在，就是端婉亲来，也要掂量一下事情轻重。况且，她看到的，是女子对少年的特殊待遇。

她闭关潜修，魔界安稳便也不再分心照看。有之前的余威在，没有人敢在这关口撞上来。撞上来，那就是找死！

棠兮双目一凛，神识遍布左右。顷刻已是入定冥想，神游灵台。

而君凉，身为修士，迄今未曾见过宗门的壮阔，就已经率先在领略魔界的神秘幽深。这几日棠兮不在，她心生无聊，便打定了主意要去看一看，棠兮长大的地方。

魔界独处极北之地，空间隔绝与世隐匿，常人不可见。南北对立的局势，尤其是在端婉归宗，棠兮处尊的时候，更加紧张。有魔界的子民看到她，纷纷闪避，一者不喜修士，二者怕忍不住上前下了杀手。魔尊有令，不得妄动！

千年前仙魔混战，魔界大败，就是魔尊也陨落其中。魔界崩塌降落人间极北，这才成了如今的魔界之地。

少年心情极好，走过一草一木，看过山山水水，星辰大河，像是从中看到了一代魔女渐渐成长的痕迹。她嘴角勾勒着笑，似乎寻常事根本无法搅动她的心潮。

直到一声冷哼凛冽传来。

初见戏泽，君凉就被他的一个眼神所伤。再见已是踏上修行路，身为剑宗传承弟子之一，地步不可同日而语。

她微微抬眸，直视这个穿着黑袍的男子，“有事？”

戏泽勾勾手指，言语挑衅，“信不信，若你不屈从，下一刻就会死在这根手指下。”

君凉莫名的感到荒谬。如果说初见时两人无怨无仇，戏泽只是单纯的要将棠兮护送走，那么第二次破境之时的杀心，就已经让两人结下了梁子。是以戏泽说这样的话，她很想笑。

“当日心魔都无法杀我，你以为你能？”

戏泽眸光一闪，“不过蝼蚁。哪怕是成为了修士，也是不堪一击。”

他的态度君凉看在眼里，认真的愤怒起来。“修行大道，弱肉强食，你要杀我我不反驳，但是，首先，你要有资格向我动手！”

“资格？修士里的尊卑地位，在魔界，只是笑谈。”他极其嘲讽的望着他笑了起来，下一刻雷霆风动，脸色狰狞，“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