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宠溺道:“好,知道你厉害,今儿个忙了一天也累了,歇了吧。”说着他除去两人的衣裳,钻进被窝,不一会就睡过去了。
满月酒过后,盖宅子的工人也招齐了,于是李胜挑了个移动土的日子,便开工了。
盖宅子管理工人购买材料等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白然只负责一日三餐就成。
待一切步入正轨,李胜和柳芸提出了回京的事情。
三日后的清晨,白然一家三口站在村口和李胜柳芸人道别。
来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回去的时候却是三辆,最后一辆由刘昌亲自赶车,里面除了村里人送上的特产,还有那一箱子淘淘满月时收的礼物和银钱。
淘淘在白然的怀里仍旧睡着,偶尔吧嗒一下小嘴,柳芸紧紧盯着,心里一万个不舍,“要不我让两个丫头留下给你们带淘淘吧,你们两个平时忙,难免顾不过来。”
白然拒绝:“不用了,作坊的活大多数有工人在做,至少少数精细的活要我自己管着,不碍事。”
柳芸也没纠缠这个问题,“小两口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尤其博恩的脾气随他爹,倔的跟驴一样,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别硬扛着,回头给我们去个信,让他爹揍他给你出气。”
白然笑了笑,还没说话,那边正在和李胜说话的李尚就过来说道:“娘,我疼他宠他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他。”
“没羞没躁的,啥话都拿出来说。”柳芸嗔怪的瞪了李尚一眼,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义,“小义,过来跟你大哥和大哥夫告别。”
李义上次是偷跑来的桃溪村,这里李胜发了话,必须跟着回去,尽管万般不舍,但爹的话他不得不听,只是到现在陈柱都没来。
李胜见他没动静,上去在他后脑袋拍了一下,“臭小子听没到。”
“大哥……大哥夫,保重。”李义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说出‘大哥夫’三个字的时候尽管全身别扭,但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讨厌,说实话,他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这个大哥夫的。
至于这个一丁点具体是多少,有待商议。
李尚拿出一个鼓鼓的布袋交给李义,“柱子不过来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怕忍不住,其他的话他写了信放在里面,你自己看。”
陈柱拜了个好师傅,不但教他习武,还教用兵之道,看兵书什么的不认字铁定是不行的,所以要教的李尚一件都没落下,写封信也不是大事。
李义也懂,他俩的关系一旦揭穿,后果只会被分开一途,搞不好回去他娘就得让他成亲,所以默默的将布袋贴身收好,“告诉那个笨蛋,平时放聪明点,别一天到晚别人说什么是什么,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李尚点点头,“好。”
时间短暂,尽管再不舍也该出发了,李胜拍了拍柳芸和李义的肩膀,“走吧,要不然就晚了,这次回去我就递折子,争取这边宅子盖好就过来,以后咱们一家人就不分开了。”
柳芸和李义一步三回头,不舍的上了马车,然后顺着窗口往外看。
“回去吧,该给淘淘喂奶了。”李胜挥了挥手,自己也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动了。
尽管以后还会见面,但短暂的离别还是难免让人有些伤感,白然和李尚静静的看着,直到再也看不到车影才往回走。
李尚安慰道:“很快就再见了。”
白然点了点头,双手换了个姿势让淘淘睡得更舒服些。
人少了,家里似乎马上就冷清了下来,一时间让人有点不习惯,幸好秋收快到了,没待上几天便又忙了起来。
今年他家的五亩地种了三亩的白菜,一亩的芥菜疙瘩,一亩麦子,因为种子都是白然用异能加工过的,产量比其他人家高了两倍不止。
秋收过后白然在自家门前打出广告,按市价收购白菜、大蒜、辣椒和芥菜疙瘩,有多少收多少。
消息一传出去便不断有人上门,毕竟又是市价又不用拉出去卖,这么好的事情没几个人愿意错过。
白然又临时找了些人手将白菜全部积成酸菜,芥菜疙瘩一类能腌制的也制成咸菜,准备过月之后和其他熟食一同售出。
菜下坛后,李尚暂时清闲下来,时间多了他除了偶尔去后山的工地监工之外,就是陪着白然教那几个孩子,偶尔和陈柱过过招。
白然让三个孩子在屋里写大字,自己一边摇着摇床哄淘淘一边看向窗外正在习武的陈柱,“柱子最近进步挺大。”
自打李义走后陈柱在练武上更加用功了,那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训练自行加倍不说,还将李尚教的那些功夫耍的有模有样,照白然看来,现在的陈柱差不多了,就缺历练。
李尚也是这样想的,“师父前些日子给我传信,邻国最近小动作不断,边关开始不太平,如今这太平盛世怕是要维持不下去了。”
白然抓着摇床的手下意识紧了一下,纵然心里想问,但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默默点了下头。
两人都没在说话,气氛一时间沉闷下来,只有三个孩子偶尔的交流,不一会便听到陈柱喊道:“师父师母,门口来人了。”
白然听声便起身出去看了眼,见进院子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心里便明白了,拿出小半串铜钱塞了过去,这样的叫花子几乎每隔几天就能来上一个,让人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今年的天气虽好,但因为春天瘟疫肆虐导致许多良田荒废,所以粮价比去年高了一成,桃溪村因为波及最小,情况还不严重,但其他村子却因食不果腹出现了卖田卖地甚至卖儿卖女的现象,以东洼子那边为最。
本以为这该是最严重了,却不想原本该减免的赋税不但恢复了,甚至还增加了。
送走叫花子,正好阮林过来拿货,白然将他拽到一边,说道:“找些路子多存些米面药材,分开藏好,这世道怕不太平,咱这离边关近,以防万一。”
他挺讨厌自己说这话的,但所有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好,若真打起来粮价必定疯长,为了他背后的那些人必须提早做打算。
阮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因为他和邹冬的事多亏了白然,所以只要白然吩咐的事,他必然尽心去做,这事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