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得了吧,你的脚差点没臭死我。
我边穿鞋边说:记得没脱呢。
她嗔道:我脱的。
那你活该哈,多了,杂跑这里睡了?
我的床上睡着俩女的。
看他对镜梳妆的样子:喂,你这样子很好看。
她撇撇嘴:本小姐什么时候都好看!
得!
我起身伸下懒腰:喝豆脑去不?
她摇头。在镜前转了个身:对了,今晚平安夜,你可别忘记给我买苹果。还有,给家里打个电话。
要你管。我转身离开。又折回来,一把抱住她,又放开,跑路。
辟邪正饿的嗷嗷叫。我先给它配好吃的。下楼喝豆脑,途经商店买晚报,依旧被一个女的买走最后一份,真他奶奶的郁闷。
远处的学校出了早号。
工头睡的正香。刚想叫他,有人进来喊他,我说算了,让他睡吧,我来就可以。
幸亏这一勤快,让工头下午一醒来就看见我满是灰尘又疲惫的脸,把本来想告发我的想法打消了。
日本还算有点人性,平安夜休息一晚上。对我们,已经很难得。
对工头说时,他说对其他人是这样面对你这小子就无所谓了,正天就知道旷工。
我说哪有哪有。
他也不说什么,拉我们去喝酒。我说算了,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
自己去了家小酒店。一个人喝酒,吃菜。
打电话回家,又是边埋怨我边让我回去的话。我懒得说什么,挂机。
找了地方接着喝。忘记时间。
最后趁着意志还能自己控制的时候去礼品店买了包装好的平安夜苹果,踉跄出来。
路上吐了好几次没吐出来,难受的紧。去网吧的路,原来那么难走,那么长。
视线也开始不清晰了。譬如现在我就看不清前面的那个女的。
吐了。
我俯身,停住脚步。
那女的似乎没有闪远,反而走了过来,轻抚我背。
我站起身,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礼物,确认没有弄脏后,慢慢举到她面前。
平安夜快乐!
在她的惊呼中,我感到头晕脑胀。
应该是梦吧。又哭又闹又笑的。那个女人也在里面,帮我吐的那个。
半夜醒来,头疼的厉害。有点冷。
睡在床下。看样子在地板上睡了一宿了。
扶着床沿坐起。漆黑的世界。
摸索着到了桌子旁边,掺着喝了点热水。
想开灯,却又深感疲倦。
又踱到床边,翻身上床。刚要拉被子睡觉,却感觉所触之处莫不是冰冷黏湿。狐疑之下,又起床,摸到了开关。
一个女人。缩在床边。冷冷的看着我。
我差点叫出来,亡魂皆冒。
是那个日本女人。
我静了一会心,带着怒气与诧异走过去,刚要说话,看见了红斑点点。
头若撞钟。
我,做了什么?
愣在那里。
我做了最深恶痛极的事情。瘫在地上。
这算什么?为了惩罚这个而到了现在地步。而我,竟然又自己做了这种事情!
我的人生么!
那年应该大2了吧.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兄弟四人一起溜出去玩.旁边高高的柳树林里传来欢情的声音.
四人暗自好笑.一会却又传来女生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男生的厉声痛喝.
不是自愿.
老2立马跑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不顾旁边边穿衣服边哭的地质系系花,四人把那男的拖入深处.
最后那男的死了.大家茫然了好一阵子.
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我们都往自己身上揽.
最终四人各自回家.过了些日子,从朋友口中得知,警方判为不慎跌入下水道,导致喉部折断.
想不到,来了这里,我,也如此了.
失声痛苦.
这不是我要得生活!
好久,我站起身,把被子扔到一边,床单也撤了下来..又拿出一新的,铺好.
她,一直冷眼旁观.
你过来.
她似乎没听见,只是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我.象冷血动物.
我拉起她胳膊.她在抖.
她挣:别碰我.
刚要生气,想起那个地质系的女生,心又软了下来:来,睡会吧.
她眼睛一瞪:滚开!
我点点头,说:要哭就哭出来,别憋着,打我也可以.
一耳光过来,火辣辣的疼.她的眼泪,无声的下来.
我把被子拉到她身上.她甩开,又是一巴掌:少假惺惺的.
我知道你的感受.明天我就去自首.睡吧,明天就没事了.再生气也得穿衣服.
刚拿起她的衣服,她劈手夺过去,又是一巴掌.
别碰我东西.她把衣服压在胸前.
说什么也没用,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好好睡一觉,明天
又是一巴掌.
本来心情就沮丧到了极点.被她打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换个脸打好不
又是一巴掌,同一张脸.
我喝道:士可杀不可辱!
她叱道:这点你就受不了了?啊?你可知道咱俩到底谁侮辱了谁?说啊!
我没脾气的说:我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
你滚!别在我面前.
辟邪被吵醒.撞来撞去.
我俯身抱起,向门外走去.
走廊有点暗.声控灯亮了一会,就再也没亮过.
辟邪忽忽的睡过去.肚皮一起一伏,暖呼呼的.就这样想起曾经养过的那么多狗.尤其是玩耍时被我抽白了眼珠的狼狗黑儿.
想起所有能够停留在记忆里的朋友和同学.想起8岁那年留在额头那道疤时,我在医院大哭,在我旁边小哭的母亲;想起14岁时把我买了2把假玩具枪的商店老板打成白痴的父亲.
泪眼朦胧.也许,叛逆是为了超越.却总是失败.
被冻醒时走廊淡淡有了光.屁股已经麻木.
好不容易起身,转身开门,轻轻走进去.她还是那个姿势.
我放下辟邪,走过去.
陪我,吃次早餐吧!
她似身遭大震,冷冷的看向我,眼中稍带惊
最后的早餐呢...看在---苹果的份上.
那包装还在床边柜子上.静静地.
她定定的看了我会,甩开我的手,穿衣服.我转身,慢谩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