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离这时继续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算不出命的小孩子啊!”她啧啧称奇,“你都长这么大了!”
陈遇白眼角剧烈的一跳,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师父你教教我吧!”她眼神诚恳又崇拜的望着他,“你小时候连算命都算不出来,后来是怎么修成神仙的啊?”
她的语气是那样诚恳迫切。
陈遇白按耐着抬手给她一袖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那馥郁的栀子花香充盈肺腑,熏人欲醉……他的脑袋更加涨疼的厉害。
可她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我听我师父的话,无一不从,自然得道。”陈遇白忍着额头抽疼,冷冷怒道。
纪小离琢磨了一番,恍然大悟,后悔不已的问他:“我折了师父的墨玉簪炼丹,师父知道了是么?”
“你说呢?”陈遇白面无表情。
难怪小天这一阵改用翠玉簪子为他束发,原来是这个缘故!
纪小离愧疚的继续说:“后院里假山掉下来的那一大块,是我不小心扔了霹雳弹炸的……师父也知道了?”
嗯,陈遇白现在知道了:为何老管家会忽然提出假山年代久远、需要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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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他问。
“还有万千堂的匾,那天我放燕子窝上去的时候磕裂了一个角;和师父同岁的那棵梨树生了虫,我捉虫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的根挖断了;还有后山的璇玑阵,阵眼那块石头太漂亮了,我把它拿走了……还有厨房那口大灶也是我烧塌的。”闯了那么多祸,本来都瞒的好好的,这下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她掰着手指头勤勤恳恳的数,跟数星星似地,陈遇白抿着唇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能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
月亮都从云层里出来了,她才堪堪将眼下能记起来的数完。
国师大人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如同这夜色了。
她也知道闯的祸实在是有点多,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举起手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以后,师父说什么我都照做,一定对师父言听计从!”
陈遇白冷冷的问:“你下午时不是说神仙冷血无情、你不要修仙了么?”
“那是师父说的!”她摇头晃脑的说,“可我觉得神仙和人一样有好有坏,师父是神仙,师父就很好!”她方才趴在那里想了很久,她迄今为止见过的神仙只有师父一个,师父很好,她愿意做一个像师父这样的神仙。
“我哪里好?”她家师父望着她,低低沉沉的问。
“唔……”纪小离笑眯眯的答:“师父对我很好,可见神仙并不是冷血无情。”
她竟懂得他的情意!
她趴在窗台上、倾着身,眼里只有他。陈遇白心口又涌起了那种滚烫。
“我说什么你都听?”他目光沉沉,嗓音暗哑。
“恩!”小少女想都不想。
“那好……把眼睛闭上!”暗哑悦耳的男声更压低了几分。
她依言乖乖闭上,可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她又睁开了,声音清脆的问:“师父又要亲我了吗?”
国师大人俊逸清冷的脸上浮了两团可疑的颜色。
“谁……谁告诉你的?”
不是说好了是渡仙气的么?!
“话本里看来的!”纪小离得意的告诉他。
陈遇白恼怒不已,正想叱问是哪个混蛋给她看那种话本?!她却已经又闭上了眼睛,粉嫩的唇,唇边还带着一丝笑。
她笑起来一向无忧,此刻月华如梦,那张光洁小脸仰着,唇角的笑容比此刻的月色更动人。
陈遇白喉头发紧,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黯哑、暗含喜悦:“你知道我要亲你、还让我亲?”
比月色还动人的小少女睁开了眼睛,那么干净的一双眼,望着他时简直动人心魄。
“不是说要听师父的话才能得道成仙吗?亲吧!”
怎么可能是为了你要亲才给你亲呢?当然是为了成仙啊!
正要醉在这月华如梦里的人像是被一柄大锤迎面一记重击,连一声哼声都没发出就倒了下去。
本来是要拂袖把她打飞至少三丈的,但是上次他那样做之后她哭的太惨了,哭声犹在耳,陈遇白已长了教训,咬牙丢下犹自闭目等亲的小少女,内力瞬间提到十成十,一跃而起从镇南王府高高的院墙上翻了出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