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阴下近卵处筋多,极易致命。遇上手法不好的师傅啊,可是要当场就血崩而死的。运气好的,待割至全茎只剩二管,便用钳夹住以防内缩,敷药包扎,四五日不得饮食,半月不能见风……”
说到这里,卫奉国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看那个脸色惨白早被吓怕了的男孩,“若是半月之中,见了半点风,性命有忧。若是管通不成、去势失败,只怕最后会被尿胀死。”
“啊……”男孩竟然叫了一声,就晕倒过去。而自愿请命的那个,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跪在地上。
卫奉国看了看他们,倒对这不怕的男孩子刮目相看,心中有了主意——对方是来探底的细作,自己何不加以利用,便点点头道:
“好小子,有几分胆识。也罢,咱家就成全你。你先跟在咱家身边,明日自己去宫中奏事处报到,便会有人给你净身了。”
见目的达成,孙傲客又笑起来,拉着卫奉国喝酒,更让小男孩起来给卫奉国敬酒,两个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之后,孙傲客搂着怀中的美女对着卫奉国说道:
“卫公公在京中日久,却不知道能否问公公一个问题。”
知道孙傲客狡猾,既然带了所谓的“美男子”来送他,那么必定是有所图谋。卫奉国笑了笑:
“孙阁主太客气了,咱家必定知无不言。”
“……”
孙傲客沉默了半晌,将怀中的美女推开,卫奉国自然会意,也便清了场,让雅间之内只留下来他和孙傲客两个人:
“现在孙阁主可以放心讲了。”
“是关于……太后。”
“太后?”
卫奉国皱眉,看了看孙傲客,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却突然露出了一脸的坏笑,卫奉国甚至故意捅了捅孙傲客的腰道:
“孙阁主还笑话咱家呢?您不是也觊觎着太后吗。若论天下男子,太后可算是个中上品——不、不对,在咱家眼里可算是最上品!”
“在下不会欣赏后-庭花,”孙傲客笑着摇摇头,“在下想问的是旁的。”
“孙阁主想要问什么?”
“文以宁,他到底是什么人?”
孙傲客这句话问出来,让卫奉国也是微微一愣,心里知道孙傲客或许是查到了什么,卫奉国笑了笑道:
“他是锦朝的太后,孙阁主莫不是吃醉了?”
“卫公公不用和我打哑谜,”孙傲客摇头,“千岁大人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文以宁十三岁科举入仕,本该于宦海沉浮、像是他父亲文太傅一样,在朝中成长,然而,他没有。”
“民间都说他与皇上乃是十三岁的时候相逢与殿试之上,可是他嫁与皇上的时候,却是两年后。”
“……”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之后,为何他当上皇后的时候,文家满门就会死于非命?”
“这世间没有难么多的巧合,也不可能有一个人,孤身一人能够在朝廷、后宫存活那么久。况且,他还克制了宁王这么多年。”
卫奉国听着,脸上神色倒是没变,心里却已经闪过了千般心思,过往十年的事情,孙傲客作为一个江湖人,能知道这么多已经不易。就算隐天阁能够查到大臣们的私事,却没办法查到文以宁和文家的。
毕竟,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人毁灭证据。何况是有意识地去消除和抹去所有痕迹。
“孙阁主是太多疑了,咱家倒是瞧着太后也不过如此,左不过是弄权罢了。王爷现今运气是差了些,却并非时时刻刻受制于人。今日是请孙阁主你出来寻欢作乐的,还想这么许多做什么?来——再给孙阁主斟酒!”
孙傲客听了这话,和卫奉国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算计的精光,嘴角却噙着狡猾的笑意。一探不露底,二探把心藏。
卫奉国明白,虽然孙傲客只是狐狸,可是狡猾的狐狸当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孙傲客醉醺醺地被他的徒弟扶走。卫奉国看着杯盘狼藉,心里却始终在思忖着一句话,一句孙傲客临走的时候留下来的话。
孙傲客说:
“我一定会找出文以宁的弱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