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妈妈对于他要搬到羊头山住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反应,至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激动。
被揪着耳朵吼到快要耳鸣的沈远求饶地双手合十,嘴巴念叨个不停,“肯定回!必须回!你不让我回我也得回……”
“翅膀还没硬呢,就要跟老娘分家!”沈妈妈冷笑着手指收紧。
“轻点轻点!分什么啊,你让我分我也不分!”沈远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
“不是分家就是要偷懒!腿还没好利索呢就要跑?你娘每天累死累活的,就你一个闲人,你倒好,这就想偷溜,啊?”
“我哪闲着了?”这话说的就不太合理了,沈远抱着沈妈妈的手,忍着耳朵快掉的疼痛,愤怒地一手直指沈大庆,“我瘸着腿还跑上跑下呢,明明是大哥最闲!他天天缩在房里,一呆就是一天——”
“他刚当爹,你呢?!”
“…………”
那边上演着全武行,沈老爹被两mǔ_zǐ闹的头晕,早早就回了房间休息。沈大嫂抱着孩子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小家伙刚满月不久,偶尔才被抱着下楼来,现在乍一见这么热闹的场面,惊奇又困惑地盯着沈妈妈他们的方向,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人。
沈大嫂开头还上前去劝上两句,后来就被沈大庆拉到了一旁,这么听了一大会都快要睡着了,托着下巴逗逗儿子,再指着沈妈妈他们让孩子认认人,倒也乐呵。
等到时针快走到了顶端,沈家两mǔ_zǐ死循环一样的争辩还没有得出结论来,客厅里早早就没了人影,两人都累得够呛,默默对视一会后就各自找了个地坐下休息。
沈远咕咚咕咚灌了两大杯水,终于认输了,“这样吧,我收拾几件衣服先放过去,也不常住,隔一天就回家住,早晨还和以前一样跟大哥轮着去送饭,这总行了吧?”
“问我干吗?我管得着你吗?”沈妈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顿了顿又接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桃花糕的事情要跑吧?让你干点活怎么就这么难?”
又来了……
沈远心累的不行,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桃花糕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事,我真没想偷懒,你能别这么想你儿子吗?再说了,我这次要去山上住,多少也跟这事有点关系,你还没见到张叔呢吧?实话说了吧,我昨个还往山上种了点桃树……”
“你个败家子!干什么都铺张招眼,让你做点桃花糕,你就去种桃树?那我让你去洗脸,你是不是就得跑到太平洋去?”沈妈妈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种混小子到底像谁?怎么能这么招人烦?!
“我们能别吵了吗?”沈远指指挂在墙上的钟表,无力道,“都快12点了,明天你得做饭,我还得送饭上山,还得做糕点,先让我睡吧,过两天我闲下来了,您再可着劲地骂吧。”
沈妈妈看了看时间,也没了继续的力气,起身就走,顺道还给了沈远脑袋一下。
第二天沈妈妈没有再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即使沈远扛着一大包行李从她面前走过,她也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扭头了,住进宅子的事情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定了下来,顺利的程度超出沈远的想象。
也许是因为张老爹父子都在山上住着也没出什么事,也许是因为新出生的孩子已经耗尽了沈妈妈的全部心力……总之,沈远正式搬进了羊头山。
宅子什么都不多,房间最多。张老爹他们住进了西院,沈远自觉就搬进了东园,从东园后门出去就是花房,正合他的意。宅子最让沈远满意的是,无论你住进哪个房间,三面抱园的长廊设计都能够让你从房间正对花园和池塘,而且避免了面西的困扰,沈远随意选了一间最宽敞的房间就住了进去。
当然了,房间还是一望无余的空荡,沈远把行李原封不动地搁置在地,就急匆匆地跑去了县城。
虽说只有一个单身汉孤零零住,但是床之类的家具还是要有的,这么好的房子值得好好对待。沈远挑选了床、桌椅和衣柜之外,还颇有闲情逸致地买了张长案和躺椅,全都挑选的实木,放在这种颇有历史的房间中,倒是合适的很。
沈二浩一早就从沈大庆那里知道了沈远腰搬家的事情,沈远这边刚跟着家具店的送货车回到羊头山,那边厢沈二浩就拉着一车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山脚下。
接到沈二浩电话的时候,家具店的工人刚刚下山,沈远还在拆茶杯盒子。一听到沈二浩的声音,沈远就想撂电话了,果不其然,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什么乔迁贺礼都没带,只带了几个饥肠辘辘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