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老爹从地里回来吃中饭的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说起食堂的事,都没了之前的紧张,沈大嫂一高兴还多吃了碗饭,乐的沈大庆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
因着苹果的事,他家媳妇这些天都没见好好吃饭,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都快没了,急的他不行,这怀着孕哪能不胖?现在看她吃的香,沈大庆自然是高兴,兴致一来指手画脚地又开始吹,什么沈妈和媳妇一出手香气飘四里的屁话都说出来了,直夸的沈妈和他媳妇都不好意思了。
沈远却点点头,认真道:“我也觉得大哥说的对,依着咱妈和大嫂的手艺,一个食堂当然是绰绰有余,就算开个店也是可以的。”
“那是!”沈大庆一看有人捧场,立马声音都大了。
二浩子撇撇嘴没吭声,手艺是好没错,但主要还是用料好吧。
他可是见过陈二哥满地菜的,也亲口尝过他们的包子饭,说句不好听的,虽然陈二哥一再强调要干净,但也没见他用的菜有多新鲜,看着都焉答答的,肉包子里全是些肥油,过程再干净,但味道就不怎么样了。他们家倒是真实在,不是最嫩的菜不用,不是最鲜的肉不用,这一点都加多少分了。
纺织厂的工人又不是傻子,这在外头的早餐店都吃不到这么好的,能不高兴吗?不少人都填了第二碗,包子煎饼更是卖的快了,连陈二哥都连揣了个肚儿圆。
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惊喜,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个什么劲……
这么想着,二浩子也这么说了:“好吃是好吃,但咱家这样时间长了也太费了吧?头先你们上车的时候,陈二哥就偷偷跟我说来着,包子里用些下脚料和油提提味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多实打实的肉,不然上哪里赚钱去?单是扔掉不用的菜叶子都够再凑一顿的了,这可真的不像做生意的。反正都是要切碎下锅的,等到了碗里谁知道叶子原本是不是焉的?就像陈二哥说的,只要够干净就行了呗。”
这话一出,场面立刻冷了下来。
沈远看看沉默的几人,想了想道:“陈二哥这话是没错,食堂卖的都便宜,本身赚的就不多,用料自然是能省就省些。但是咱家这么做也没错,做吃食就得舍得下料,除了干净,咱也得好吃,人家才愿意买单啊。上次你也看到了,陈二哥家只做了两桶饭都卖不完,包子和馒头剩下多少?咱味道好,不然今天也卖不了这么多。看着好像我们有些亏本,但细算下来,其实我们还是赚了的,稳扎稳打才能长久。”
“就是这个理,咱们庄稼人可不兴那种偷工减料的。既然做了,就老老实实地做,该赚的赚,不该赚的就不能赚。”沈妈妈也赞同道。
二浩子虽然有些不服气,到底还是扛不住人多,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他连插嘴的权利都没了,只得恹恹地扒饭。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大家遗忘到了脑后,食堂的生意渐渐也上了正轨,正所谓一次生二次熟,摸清了规律,大家也不用像开始那么紧张了。
食材都是头天下午就处理好了的,面也是提前和好揉好的,第二天早晨四点钟起来做就成了,做饭的任务依旧是沈妈妈和沈大嫂负责,她们一般是起的最早。送饭的活计就不需要她们出马了,沈远和沈大庆就负责了,到了纺织厂,只有两个窗口,他们两个就足够了,二浩在县里有自己的生意,也住在县城里,常常会替换沈远的班。
这边食堂慢慢熟悉了,沈大庆也腾出了时间开始给苹果园施肥了,果子摘后,果园到了秋季就得开始积肥,沈远养的几头小羊也跟着出了把力,家里几个大男人都跟着搭一把手,几亩地没费多少事就弄完了。
然后,沈远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一车车的树苗花苗打村头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这才意识到,沈远所谓的养养花种种草,还真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