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汐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愣了下,然后就是幸灾乐祸外加冷眼旁观。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亲爱的祖母和母亲双双失窃,就连最是喜欢的珍贵华服也被毁坏不能穿,扰得整个左相府一大早就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竟会是权势滔天,富可敌国的右相大人。
邪佞右相,与夜半窃贼,怎么都划不上等号啊!但事情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在谁都不知道也想不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难道右相大人的无上财富就是这么累积起来的?
沈妍汐对左相府的混乱毫不关心,更对老太太和夫人的大量财物失窃毫不关心,尤其是昨晚知道了自己竟有可能是楚离的妹妹,而根本就不是沈家女儿之后,她本就对沈家冰寒的心也更加的漠然了。
尽管实在是不可思议,仅凭着楚离的一面之词,单只凭着一个胎记就确认身份让她还是觉得有些轻率,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已是下意识的就去相信了。
而她对十七年前的事,十分好奇。
她为什么会丢失?为什么会进了沈家?沈家真真的那位二小姐又去了哪里?
这些问题都在骚挠着她的心,让她急切的想要了解当年真相,也证明楚离说的那些,究竟是真是假。
日头渐上中天,越发的炎热,而左相府里从清早就开始热潮仍在进行,就连她在这个偏僻的浮香院里,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阵的喧闹。
她本欲冷眼旁观,不关心不捣乱,但她想平静,却偏偏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平静,到午后的时候,这把热潮终于还是绵延到了浮香院。
简直想不明白,怎么府里被偷了东西,竟还能牵连到她呢?
看着这气势汹汹而来的一大群人,她目光微冷,但对方却并无丝毫察觉,更甚至是比以前相见里还要来得更加嚣张。
“二妹妹,你身边那个叫香香的丫鬟到哪里去了?”
能叫她二妹妹的,整个府里也就只有沈妍心一个。
沈妍汐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眉眼间一抹飞扬肆意,轻抬的下巴呈现一抹俯视般的高傲,整个人都像是破开了往日所有的遮掩,伸出了她不得不掩藏起来的爪牙触角。
啧,不就是当了个太子侧妃嘛,这还没真正当上呢,就忍不住张扬了起来。
目光又从被沈妍心搀扶着的老太太,以及老太太另一边的陈姨娘身上扫过,忽然定了定,定在低头小意的站在边角的卫姨娘和沈妍珊身上。
眸底冷意愈浓,唇边却扬起笑意浅浅,说道:“不知大姐找我那丫鬟有什么要紧事?可惜了,她刚被我打发出去办点事,但你不妨跟我说说,等她回来我会跟她说的。”
沈妍心眉头一拧,脸上的神色也顿时利了几分,轻斥道:“你让她干什么去了?去了哪里?”
“香香是我的丫鬟,去哪里干什么也只与我有关,大姐你不觉得管太宽了?”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畏罪潜逃了。二妹妹你最好还是快些叫她回来,不然牵连到你可就不好了。”
沈妍汐挑眉看她,冷意更浓,同时笑意也更浓,“不知我那丫鬟做了什么坏事,竟让大姐不顾身份的带着祖母一起过来兴师问罪?”
老太太的面色顿时一滞,怎么都觉得这死丫头的话里还藏着些不怎么好的话。
沈妍心也是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大姐这般激动做什么?其实我也是一片好心提醒,毕竟,论在府中的身份,我是嫡你是庶,论出嫁后的身份,你是太子侧妃,我却是亲王正妃,就算日后太子能更进一步,妃子见了亲王正妃也得先礼让三分。”
沈妍心顿时连呼吸都沉凝了,盯着她的目光更添几分怨毒。
可惜这对沈妍汐连半丝的压力也没有,犹自轻笑着说道:“大姐你如此不顾身份不懂规矩,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可是会笑话你没教养的。当然,咱自家姐妹又是在自己家中,我是不会与你多计较的,但往后你还是收敛些的好,毕竟皇家规矩不容挑衅,当心大祸临头不得好死哦!”
最后八个字犹如魔咒,从她口中轻飘飘说出,落入其他人耳中却如魔音穿耳,忽觉心头一阵发冷,竟忍不住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陈姨娘却见不得自己女儿被欺压,当即跳了出来,指着沈妍汐就骂道:“好你个沈妍汐,竟敢诅咒心儿,我定要进宫状告皇后娘娘,像你这般心肠歹毒的贱人,怎想嫁入皇室?”
还是嫁给七殿下,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