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不满正在澎湃着,顶着来自太后的夸赞,却只觉得这两个丫头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是不看场合的像要给姐姐为难,一个是不打招呼的忽然作出了这般诗作。
真是太过自作主张了!
若是事先告知她一声她定不会让她当堂念出来,宁愿她被嘲笑是胸无点墨的草包,也不让她出这风头,还连累了妹妹也一起被各家闺秀们敌视!
沈夫人这话一出,太后的笑容就微收,道:“哦?沈夫人的意思是说哀家那些精心调教出来的孙女儿,还比不上你家放养在外都不曾好好教导的女儿么?”
这下,是连沈之诲都坐不住了,带着沈家的几个人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惶恐说道:“太后娘娘息怒,臣这两个女儿多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庸脂俗粉,岂能与真正的金枝玉叶相比?能得太后娘娘的一声夸赞,已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君殇忽然理了下袖子,也没有看着谁,只随口淡淡的说道:“如此说来,本王岂不是要娶个庸脂俗粉为妃?”
就在相距不远的另一席位上,有女子约双十年华,一身的奢华尊贵,亦是捂嘴轻笑道:“若沈相府上的两位小姐都是庸脂俗粉的话,那在场的其他小姐们岂不都成了庸脂俗粉?甚至连庸脂俗粉都……呵呵!沈三小姐可是咱京城的第一美人呢。”
这女子正是其中的一只金枝玉叶,德妃所出的二公主。
沈家众人跪在那儿,顿觉得有无数不善的目光落到了身上,尤其是沈妍萱,她不由狠狠瞪了沈妍汐一眼,什么姐妹情深都顾不上演了。
这事态的发展,真真是出人意料,沈二小姐的绝句一首竟引得几方讨伐多方不满,倒也真是有意思。
皇后冷冷的看了二公主一眼,对于她的挑拨自是很不满,但眼下并不是跟二公主计较的时候。
她又看了太后,以及依偎在旁的六公主一眼,说道:“妍汐这丫头自小离家,回来与父母家人团聚也才不过一月而已,又是个体弱的平日里连房门也难得出一步,沈相和夫人自是关切她身子,又如何还会去问她在外养病时可有学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
太后的眼角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两下,亦是看了皇后一眼,面上含着笑,眼底却森森的凉。
沈妍汐在下面揪着眉心目光发冷,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有完没完?要斗就你们自己去斗,做什么总是要扯到她身上来?没看到本姑娘只是个软绵的病秧子而已吗?
不经意摸到了藏在袖子里的那块芙蓉糕,她眼角一扫,也不知这份礼物是哪位送给她的,必须得返还回去,若是没有回礼岂不要被人责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