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裴清源一行人刚离开一刻钟左右,就有一队黑衣人匆匆赶来。
那人群来了之后,见到空空如也的破庙,还有那还两堆火苗正旺的火堆。
为首之人面巾下的脸色异常难看,声音都快冷得冒冰渣般的响起:“人呢?”
闻言身后几个黑衣人,赶紧四散开来,在破庙里外四处搜索。
但破庙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不可能像是能藏下那么多人的样子,不过是几息之间,那群黑衣人便已经回到了破庙里来。
其中一个浑身湿透的黑衣人,走到那首领身后,将一个东西递给了对方道:“在外面找到苍鹰留下的暗号,证明他们的确是来过这里的。”
闻言那头领怒极冷笑,环顾四周声音都快冒冰渣的开口道:“既然都来了咱们预计好的地方,那我问现在人哪去了?”
此言一出,所有黑衣人都面面相觑。
吓得集体跪地,齐声说道:“属下不知!”
他们也很想知道,明明一切都如他们这边计划的那般。
对方的确是到了这个破庙落脚,尤其是当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老天爷都在帮自己这边?
因为下着大雨,那裴清源的身体吃不住,绝对会在这里落脚,所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们占尽了。
他们对今晚的绞杀可以说是十拿九准的事情,可现在却生了变故。
这好比是,本来都进了笼子的鸟,居然就这么飞了?
那苍鹰留下暗号很匆忙,连解释为什么突然离开都没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得那裴清源拖着那病秧子的身体,居然都冒雨离开。
难倒是苍鹰背叛了自己这边不成?
这个念头从众人心中闪过,当然也从头领的心里闪过,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对方便摇头否决了。
谁都可能背叛,就苍鹰绝对不可能会背叛自己这边去帮裴清源,绝对不可能!
肯定有别的原因。
花萦可不知道,自己避难的本能,无意间坏了某些人的事儿,她这会儿也叫苦不迭来着。
马车走了没几步,又陷在泥坑里面,马儿这会儿在雨里不安的嘶鸣着,打着响鼻不断踏着蹄子。
暗九与地十七这会儿浑身湿透,在下面推着马车,而花萦也一身湿透了,被赶鸭子上架的吩咐驾车去了。
天又黑,雨又大,为了赶路,弄来的桐油火把,时不时又被雨水给浇灭了,然后视线一黑,就容易走到泥坑里。
天晓得她在现代都没考过驾照的人,在这里居然无证驾驶起来,更要命的是,那马儿还不给面子,就像专往泥坑里走一样。
不知道第几次将车轮陷到泥坑后,地十七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边苦哈哈的推着马车,一边郁闷的朝前面花萦问道:
“花萦姑娘……我说刚才咱们为啥要急着离开啊?那姓裴的虽然与我们主子是死对头,但又不认识我们呀,只要小心注意些,等到天亮各自离开就好了啊。”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暗九都有些疑惑。
但红柚吩咐要听花萦的,所以在破庙的时候花萦让走,他才会二话不多就带着她离开破庙。
驾着马车,使劲儿拽着缰绳,想要让马儿听自己话的花萦,这会儿听到后面地十七有些郁闷的问话,她微微一愣,意外的回头:“姓裴的?那人你们认识?”
地十七这会儿冒足了劲儿推着马车,一张脸涨的通红,听到花萦的话一口气没憋住,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可不是认识嘛!那人和咱家主子是死对头,典型是个黑芝麻包子,内心黑着呢。”说到后面的时候,他赶紧又问道:“花萦姑娘你还没说,咱们为啥要冒雨离开,而不等天亮再走呢?”
花萦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刚才那个人,居然就是陆子墨的死对头。
这会儿一听地十七还追问刚才为何匆匆离开,花萦冷冷笑道:“天亮?如果留在破庙,咱们还有没有命活到天亮都是一回事。”
刚说完,马儿突然一个给力往前冲了几步,车轮从泥坑里面爬了出来。
后面地十七和暗九手下一松,两人赶紧快步跑了上来跳上马车。
上了车后,暗九从花萦手里接过缰绳后才问道:“刚才姑娘的话,是何意思?难倒裴清源他们准备对我们动手?”
花萦见暗九来赶车,便转身准备爬回车厢里去,她这小身板儿可经不起这风吹雨淋,如果不想病倒的话,最好还是赶紧进去将湿衣服换掉。
在车厢里面,想了想,花萦还是开口跟外面的暗九他们解释了一下道:“那裴清源面犯小人,身边应该是出了奸细,还有他脸带血光之灾即将应验,而应灾的地方就在刚那破庙里面。”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找了件旧衣裳,用来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湿掉的长发后,这才继续道:“如无意外,那裴清源今晚在那破庙会遇到身边之人出卖,然后被人刺杀……你们说,如果我们呆在那里,就算裴清源不对我们动手,我们又能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