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

明雪菲轻柔无声地吐出一句话，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明亮冷清的咖啡厅里，她坐在休闲沙发椅上，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秦威，眼睛乌黑透亮，波澜不惊。先前早餐时的那个电话仿佛一支小插曲，听过就算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离婚？

秦威嘴角掀起一丝冷笑，褐眸淡漠地睨着她，修长的右手捻着小勺轻轻搅拌杯中的咖啡，银色的婚戒在无名指上频频透着亮泽。

来的路上就大致猜到她的决定，没想到一猜一个准，死女人……

秦威眼里露出冷光，定定道：“离婚的理由。”

“你能忘了杨可柔嘛？”

这句话，苏峻反问过秦威。而现在说这话的人是明雪菲，似乎故意在提醒秦威那天的事。

她面对他，气定神闲地道：“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要我怎么跟你相处，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更何况，你的好表妹还帮我拍了这个……”

她把手机调到彩信的页面，秦威搂着一个年轻女人喝酒的画面出现后，她把手机亮给秦威看，确定他能看见，她才放下手机。

每当她指证他出轨的时候，他都会挑剔她无理取闹，或说她斤斤计较。所以她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想表明一下立场，也省得lang费口舌。

空气里流淌着咖啡的暖香，沁人心脾，因为秦威的沉默和明雪菲毫不软化的态度，四周弥散着一种疏远的距离感。

秦威的手指松了松，白玉般滑润的小勺沉进咖啡里，眼睛试着望向别处，但没一会儿视线又重新落在她白净冰冷的脸上。

他忽然问：“你见过杨可柔嘛？”

……

“没有。”

简单利落的回答，顺带加入重点话题，“我只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就行了，今天是圣诞节，她收到你的礼物一定很感动吧？”

明雪菲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但笑不出来，反而内心的刺痛往上涌。烦乱躁动像迷网一般罩在头顶，无法挣脱，她只想解决一件是一件，不管这样做是否会后悔，她都渴望一个宣泄口，能让自己好好刺激和放松一下。

秦威直接道：“见都没见过就认定我跟她有暧昧，还有那张照片，能说明什么，跟一个女孩喝酒而已。想离婚就直说，何必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他的辩驳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瑕疵，反倒显得明雪菲在无理取闹。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没有话接下去。沉吟片刻，她自嘲一笑，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准备充分，理由十足。

“随便你吧，反正没领结婚证，我们的婚姻只是个形式而已，离不离都无所谓……”轻叹着，她嘴角的笑意变浅，浓郁的烦躁在眼里晕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