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看着，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笑容，眼角的泪水，如晶莹的水晶雪花，缓缓地滑落。

听到楼下传来声音，她关闭电视，放下遥控器，走下楼。

莫寒的身影被屋外昏暗的路灯拉得很长很长，萧索而疲惫。她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当看到他慢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时，她怔了怔，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他的手臂一伸，狠狠地将她抱入怀中……

“言溪，我原本以为，被操控被利用的人是你，我同情你，因为我曾经亲手将你交给楚漠远，让你留在他的身边好成为他的软肋被我利用，可是，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一直被利用，被操控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个最可悲最可怜的人……”

言溪沉默不语，只是透过他的肩膀，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言溪……”他轻声哽咽，声音颤抖，“我是不是留不住你了，也……没有资格再留住你……”

良久，言溪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肩膀上，轻轻地落下一滴泪水……接着，便快速的润湿了一片，如在黑暗中枯萎的花……

“你……爱过我吗？”最终，他轻声地问道。

言溪的身体一僵，却依旧沉默。

“其实，我爱你……”他轻笑着，声音不大，如窗外微弱但是冰凉的寒风。

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他缓缓地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镌刻着她的样子，努力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是在什么时候？似乎是在某个夜晚，她孤苦地缩在地上，受尽了悲伤，然而再见，她却已经是风华灿然！

那种在悲伤后仍旧惊人的美，仍旧顽强的美，明亮、璀璨、窒息……让他深深地想要拥有……

而他想要夺取的一切，都是他不曾拥有的。

原来到此时才明白，一切都是空幻，一切都是如梦的一场戏而已……

他应该回到他原来的位置，那个，他原本该有的身份。

“回去吧。”他轻声说道，“你该回去，我也该回去，不再被人操控，不再被人利用，做回自己……而你，”他顿了顿，“楚漠远在等你，我已经将你在这里的消息放了出去，他很快就会来了……”

夜色微凉，夜色深沉，言溪被他放开，看见他离开，没入黑暗中。

“天快亮了吧？”她突然轻声的说道。

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点点头，“是啊，天快亮了。”

“那你注意脚下的路，不要……不要再走错。”言溪微笑道。

莫寒眼中闪烁如江上渔火，最终微微点头，“好。”

不管黑暗如何强烈，天总会亮的。

言溪转身，走向另一条道路，那条路，通向属于她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在等着她，爱着她……那里，才是她的归属……

她记得，当年心在灰烬里死去，如今，她感觉，温暖，未来，在璀璨中，重生……